穆溪知笑了笑,看著對方嫣紅的薄唇忍不住又想起之前的事。
殷無殤,這個天之驕子,生得英俊,氣質矜貴,渾身傲骨不可一世。
記得年少時被自己糊弄著看那些內容香豔的話本,書裡的詞句稍微露骨一點都會臉紅地訓斥他不夠矜持端方,那時闆闆正正的人,誰能想到竟會變成如今這樣滿嘴往外冒淫詞?
即便後來兩人有了實質性的關系,殷無殤也一直處於強勢的一方,每次行房的時候雖然也會說幾句浪言浪語調節氣氛,但也都是適可而止,從未像今日這般沒有下限。
甚至不僅僅是今日,好像打從雲郡回來,這人就發生了改變,不但嘴上喜歡胡咧咧,還特別喜歡粘著他擁抱親吻,彷彿口水吃不夠一樣。
難道是分離的這三年,已經將殷無殤憋得那方面變態扭曲了嗎?
穆溪知只要一想到今日在榻上的殷無殤,渾身的血液就控制不住地往臉上湧,耳朵嗡嗡。
感覺自己好像造了一場不可言說的孽。
面前的湯碗咚地被敲響,也將他跑遠的神思給敲了回來,他抬眼問:“怎麼了?”
殷無殤抿唇看著他:“你盯著湯碗一直看,看什麼呢?”
穆溪知移開目光,敷衍道:“哦,我就是……看這個蘑菇長得怪好看。”
殷無殤挑眉:“比我的還好看?”
穆溪知:“……”
這飯算是沒法吃了。
尷尬地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緒清除幹淨,悶聲低頭專心吃飯。
殷無殤胃口不佳,吃了幾口便要撂筷子,穆溪知剛要勸他再吃幾口,帷幔突然被掀開,李忠快步走了進來。
“皇上,相爺,別院那頭的暗衛傳來訊息,夏箏要不行了,想再見皇上一面,說是有要事相告。”
穆溪知沒作聲,只抬眸看向對面的人。
殷無殤放下筷子,面無表情的道:“你告訴來人,她想死便死,死了扔出去便是,朕沒那個閑工夫見她。”
李忠剛要應聲,穆溪知便出聲道:“前幾日見她還好好的,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
李忠道:“回相爺,具來人稟報,說是自從那日相爺離開,夏箏便水米未進,想來是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想自盡了事。”
穆溪知微微眯起鳳眸:“她擅長用毒,若真想自盡何必用這種緩慢折磨的法子,一顆毒丸下去豈不更加痛快?”
李忠:“那依相爺的意思……”
穆溪知轉頭看向殷無殤,語氣揶揄的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畢竟是對你痴心一片的人,或許她是有什麼長生不來的祖傳藥方想留給你呢,不如我去替你看看,這個夏箏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行。”
殷無殤臉色忽然變得很不好看:“你也說了她擅長用毒,太危險。”
穆溪知:“可是……”
“不用說了,我說不行就不行。”
殷無殤打斷他的話:“李忠,告訴來人,朕明日去別院。”
李忠似是也沒想到皇上會答應,怔了一下才道:“奴才遵旨。”
等李忠忙上前端起小方桌離開了,穆溪知才擰著眉頭道:“你不能去,巫恒大師說了,戒藥期間你不能離開山洞,因為有那眼藥浴溫泉,這洞裡的空氣都是含著藥的,外頭的可沒有。”
殷無殤轉頭看向他:“衣服脫了。”
穆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