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清幽,廳堂裡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李忠扶著殷無殤從轎椅上慢慢下來,在主位上剛落座,巫恒大師就直接抓過他的手腕搭上了脈。
片刻之後,收回了手,冷笑著崩出一句:“臭小子,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穆溪知:“……”
巫恒大師這是突然抽的什麼風?
殷無殤:“……”
殷無殤咬牙:“巫恆,你不要得寸進尺!”
巫恒大師繼續冷笑著,雙手抄著袖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既然都已經活夠了,我進個尺算什麼,應該直接進個刀子才對。”
穆溪知:“……”
這又是什麼情況?
怎麼好好的就吵起來了?
他連忙上前,微笑著勸道:“皇叔怎的忽然動起氣來了?您先消消氣,還是先說說皇上的病情吧。”
巫恆兩手一攤,表情和語氣都像是毫不在意的樣子:“病入膏肓,藥石無醫,就算是大羅神仙在世,也沒得辦法。”
他說著拍了拍穆溪知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我看你是個好孩子,勸你一句,趁早另尋個可託付終身的人吧。”
穆溪知:“……”
你這不是抽風,是在找死吧?
不等他反應過來,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殷無殤已經忽地站了起來,怒聲道:“豈有此理,來人……”
話沒說完,突然彎腰哇地嘔出一口血。
那血顏色紫黑,中間還摻著不少血塊。
“皇上——”
穆溪知當即變了臉色,兩步奔到近前,一把將殷無殤扶住,抬頭看向巫恆:“皇叔,他怎麼會突然這樣?“
巫恒大師此刻也收起了那副渾不在意的氣人模樣,先是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血,隨即深深的舒了口氣,喃喃道:“吐出來就好,吐出來就好。”
然後看向穆溪知,道:“快扶皇上到裡間的榻上去……”
殷無殤嘴裡噴著血沫子,怒道:“朕不去,朕要回宮!”
穆溪知眉頭皺出了深深的紋路,面色焦灼地吼道:“殷無殤,你先閉嘴別說話。”
“……”
殷無殤一梗,即便氣得雙目通紅,但還是忍氣吞聲地把嘴閉上了。
巫恒大師這才繼續道:“草民並非有意冒犯,只是若非用此法,這口鬱結於心的淤血恐怕難以排出來,還請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