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的道:“靈心姑娘放心回去吧,我定會好好把公子送回太守府的。”
這次還沒等靈心說話,就聽見穆溪知再次道:“我今晚不回太守府了,想去你的醫館裡住。”
已經尷尬到麻木的崔太醫:“……”
公子你能不能別說話了?
算了,愛咋地咋地吧,他不想管了。
靈心默了默,躬身道:“公子慢走,那屬下就告退了。”
靈心離開後,穆溪知立刻一把將崔太醫拉住,低聲道:“找輛馬車來吧,我實在走不動了。”
其實崔太醫在席間就已經發現了穆溪知的疲色,但見穆溪知言語之間有意隱瞞,便也憋著沒問。
現下只剩下兩個人,穆溪知又主動提起,他忍不住問道:“你今日下午到底去了哪裡?那參丸你果真已經服用過了?”
穆溪知搖搖頭:“等回到醫館再問成麼,我現下實在難受得厲害。”
崔太醫幽幽的嘆了口氣,皇上從皇陵回來的時候那個樣子,公子又這副樣子,就算不說他也差不多能猜出來發生什麼了。
在附近的租賃鋪子僱輛馬車的時候,崔太醫特意吩咐在車裡鋪了兩個厚厚的墊子,但下車的時候,穆溪知還是疼出了一頭的冷汗。
崔太醫心裡暗暗唸叨了句“冤孽”,然後直接將人扶進了自己的睡房裡。
穆溪知也沒瞞著,將在皇陵裡遇到殷無殤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崔銘一邊給穆溪知後背的傷口上藥,一邊數落道:“你說你這是圖什麼?口口聲聲說放下了,那他是死是活你倒是都別管那,結果又巴巴的替人家去解藥,搞得自己一身傷……”
穆溪知悶聲聽著,直到崔太醫數落夠了,才輕笑著道:“崔太醫,你知道你剛才的樣子像誰嗎?”
蹲在地上收拾藥箱的手一頓,“像誰?”
穆溪知:“像我爹。”
崔太醫直接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公子,老朽剛才不是有意冒犯,還請公子莫怪。”
真是離開京城久了,他差點忘記眼前這位曾是那個叱吒朝堂冷厲狠辣的相爺了。
穆溪知輕輕嘆了口氣,道:“您快點起來吧,我剛剛只是有感而發,並非怪你的意思。”
見崔太醫似是不解,他又道:“你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特別像一個操心的老父親。不如我幹脆認你為義父,等之後咱們在外頭行醫濟世的時候,你我就以父子相稱,你覺得如何?”
崔太醫:“……”
他覺得不如何。
“公子你是酒還沒有醒麼,這如何使得呀?”
穆溪知臉上的笑意淡了淡,道:“您這般抗拒,是怕有一天我的身份暴露,被我連累嗎?”
“公子這說的是哪裡話?我是覺得你的身份過於貴重,我這……”
崔太醫看著穆溪知低落的眼神,將後面已經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認命地道:“好好好,認認認,但是隻能在私底下稱呼,在太守他們跟前可不能亂叫人,否則我在這裡就真的無法自處了。”
太守大人一向敬公子為主子,若收公子為義子,那他就成了太守大人的主子的義父……這身份光是想想就覺得尷尬。
而且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皇上,若是有朝一日公子跟皇上重歸於好,他這身份就不是尷尬了,而是毛骨悚然。
穆溪知不知道崔銘心裡的憂慮,露出一點得逞的笑容:“都聽義父的。”
崔太醫:“……”
你這改口改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些?
且這個義子認的,無端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