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花?”
穆溪知感覺自己沒聽懂:“採什麼花?”
靈心繼續道:“說是皇上心愛之人喜歡咱們這裡的白蘭花,所以皇上便特意過來,要撿一些好的品種用船運回京都移栽,以供觀賞。”
穆溪知驀地攥緊了手指,垂眸冷笑道:“那皇上可真是用情至深,皇恩浩蕩啊。”
靈心聞言沒再說什麼,如來時一樣,無聲退了出去。
穆溪知躺下之後卻輾轉反側,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醫館剛開門不久,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殷無殤,身後跟著李忠,穆懷和靈心靈意全都跟隨在側。
彼時崔太醫正坐在診堂裡給一個病人看診,其餘人雖然都沒見過殷無殤,但都認識太守和郡丞啊。
於是穆溪知的臨時祖父協同臨時父母及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戰戰兢兢地迎了出來,齊齊恭敬施禮後,滿頭白發的臨時祖父小心翼翼地問:“太守大人,郡丞大人,幾位大人清早前來,可是我們這醫館出了什麼差錯?”
靈心忙上前道:“老人家不必驚慌,醫館無事,太守大人是陪同京都來的貴人,前來探望在您這裡坐診的崔大夫的,所以只請崔大夫過來便可,其他人就各忙各的去吧。”
這時穆溪知臨時父親忙上前恭敬的道:“那就請諸位大人和京都的貴人先到待客廳喝茶,崔大夫馬上就來。”
穆溪知低頭站在人群裡,見一行人往待客廳的方向走,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剛剛他還真的挺擔心,若是殷無殤亮明瞭身份,這些沒見過聖駕的人在禮數上會不會出什麼差錯,若是因此被牽連,那他可就造孽了。
誰知他一口氣還沒松到底,殷無殤忽然抬手一指:“崔賢弟也來作陪吧。”
穆溪知:“……”
不等他說話,在前方引路的冒牌父親立刻滿臉驚詫的道:“京中的貴人認識犬子?”
穆溪知:“……”
頭回聽人用“犬子”二字來形容自己,還真有點不適應。
殷無殤道:“我與貴公子是在來雲郡的路上認識的。”
臨時父親頓時滿臉喜色,沖穆溪知道:“三郎,還不趕緊過來給貴客見禮!”
穆溪知:“……”
行,又從犬子變成三郎了。
雖然心裡百般不願,但還是面帶微笑地走到殷無殤的跟前,恭敬施禮道:“沒想到殷公子竟是京中貴人,剛才一時惶恐,便沒敢上前,還望殷公子莫怪。”
殷無殤微微牽了下唇角:“我這身份也沒有多貴,在京中也就是個富貴閑人,崔賢弟無需惶恐。”
穆溪知:“……”
沒有多貴?還閑人?
你的龍袍和龍椅和奏摺們知道你這麼形容他們嗎?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