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熾透過拉鏈的縫隙,瞧見裡面小貓身上的毛色,更嘆了口氣。
“我的小貓,也是長這樣的。紅虎斑橘貓,一根白毛都沒有,小太陽一樣,是不是?”
與其說她是在和唐毓說話,倒不如講她只是在自言自語罷了。
唐毓看著她的表情,又聯想起之前羽毛球館前發生的事情,和咖啡廳裡桑昭的話。他大概猜到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眼瞧著小貓這個時候是不能張嘴說人話的,他就彷彿和小貓心靈相通了一樣,代替著小貓輕聲安慰她。
“是啊,小橘貓就和小火爐一樣,活潑、快樂、勇敢,像是不滅的火焰。”
唐毓望著用手臂捋著小貓腦殼的何桑熾,輕輕說:“我想,你的小貓現在會很幸福的。”
“他和你一起長大,你現在都這樣好,他也一定不缺少好好照顧自己的能力。”
唐毓看著她開始用指尖撓撓小貓的腦殼,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那橘橘的腦瓜頂上。
“他現在應該也橘乎乎毛絨絨肥嘟嘟的,吃得很好,不會餓著自己。”
這樣安慰的話,何桑熾聽過許多次。可此時的這些話,彷彿和以往的那些幹巴巴的安慰都不一樣。
此時此刻,她摸著一隻小橘貓,聽著這樣的安慰,本來情緒就有些起伏,這一下子就更是有了一點委屈。
“那怎麼都不來夢裡見我呢?”何桑熾喃喃道,“如果過得好,在夢裡瞧瞧我,我也能高興些。”
唐毓:“他,應該是希望你記著他,但別困住自己,希望你也幸福。”
提起這個,何桑熾嘆口氣,像是有些怨氣,哀嘆道:“我是沒有小貓的野人了,我能幸福嗎?”
不過聽了一些安慰,她心裡面也好受一點兒。
之前見到橘貓,何桑熾總是會想起自己的小貓。不過之前見到的那些橘貓,哪怕也是紅虎斑橘貓,但也沒有這一隻小橘貓這麼像。
蓬鬆松的,像一隻炸開的蒲公英,就連神情都很像。
乍一看到這麼像的小貓,她心情當然會有所波動,不過現在摸了摸小貓,她也平和了一些,這才和唐毓寒暄起來。
“之前和你一起的那個男孩子呢?橘頭發的?小貓託夢的那個。”
唐毓揚起眉梢:“他忙著,就沒來。”
“你,很信託夢的話,要不多瞧瞧我的貓?多瞧瞧,可能晚上夢到的機率就大些。”
何桑熾:“……那還叫託夢嗎?”
唐毓唔了一聲,又想了想:“那就是託夢很費力了!你想想,嗎,沒準貓要攢錢來給你託夢。上次攢到了錢,又找錯人了,現在估計在很努力地工作呢。”
明明之前吵著小貓不來夢裡見她的何桑熾,此時又改了口了。
“不用努力工作。”她說,“我見不見都沒關系的,小貓別吃工作的苦,我吃得已經夠多了。”
她又摸摸桑昭的貓耳朵。
在何桑熾和玉米豆說話的時候,桑昭一直仰著頭盯著她瞧。之前的見面,遠遠沒有此刻近。
就像現在這麼近,才好呢!小貓可以好好看看媽媽的臉,看看媽媽隔著十年成熟許多的容貌,看看媽媽十年還是沒有改掉的一些舉手投足之間的小習慣。
看媽媽來,看媽媽道別又離開,小貓的眷戀,便是蹭蹭媽媽的手腕。
何桑熾離開後,唐毓坐在登山包邊,一下一下,摸著小貓的腦殼。
他問桑昭:“不和她見面嗎?”
也許是戀人的默契,也許是唐毓真的有些聰明。總之,他大差不差地猜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也正是因為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唐毓才很心疼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