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離試圖找回一些氣勢:“那你不也還坐在這裡彈琴?這大晚上的,夜深露重?。”
裴昭嘆道:“我只?是心中所動,並沒有想著將你引過來。”
寧離輕輕“哼”了聲:“那我也是心中所動,所以就來了呀?”
大功告成之際,忽然聽得梅林深處杳杳琴音,冥冥之中,一切彷彿天定。
對?了,他?有正事哩!
他?面上忽然浮現幾?分著急,四處摸索著,不知在找什麼東西。可他?原本就和裴昭緊貼在一處,當下,只?聽得裴昭低低的悶哼一聲,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寧寧,你做甚!”
寧離道:“我的玉佩呢!”去哪裡了,怎麼找不到。
裴昭遞給他?:“這枚嗎?”
那玉佩上還有淺淡的玉屑,似乎沒有吹拂幹淨,隨著動作撲簌撲簌的向?下掉。
終於找到了,寧離卻沒有接:“給你的。”
他?見裴昭不說話,頓時小臉垮住了,撇了撇嘴:“我隨便雕的,手藝不是很好,你要是不喜歡,扔了就是。”
這聽著鼓鼓囊囊似要負氣了,將裴昭也他?逗得笑了起?來,驚起?梅枝簌簌,卻教寧離惱了,這笑是笑什麼?
下一刻,卻被愛憐的握住了手。
裴昭溫柔道:“寧寧心意,我當珍之重?之。”
.
夜色嫋嫋,月色皎皎,雪貌朱唇的小郎君便依偎在他懷中,裴昭輕輕地摩挲著寧離柔軟面頰,目光逡巡,又落在水潤的唇|瓣上。
“行?之。”寧離若有所思,“我們這也算得是兩情相好了罷?”
他?快活的投去目光,期許的將裴昭望著,見那眼眸裡點點笑意,卻也不覺得羞、也不覺得窘了。阿耶教他?上京時與他?說,讓他?在京中尋一個人……他?也已經尋好了,又體貼,又溫柔,無論何處都是那樣的稱他?心意。
——那便是如意郎君罷?
那指尖仍輕柔將他?摩挲著,溫情而又愛憐,寧離不假思索,張開嘴唇,便咬了一口。他?側身過去,忽然蹙眉,只?覺得彷彿還有東西將自己硌著,且愈熱愈硬,便要將之撥弄開……
卻見得裴昭從?容的面色,只?是眉眼間有些隱忍的意思,彷彿在剋制,又有些難受似的。
忽然間醒悟過來,頓時臉燒得通紅冒煙,他?本以為自己再不會羞窘了,這一下,吃吃的,話也沒說得出?來:“你,你……”
一溜煙的要起?來,卻也沒人將他?攔住。
“去沐浴罷,小心著涼。”
.
這別院亦修的有湯池,正是引山間溫泉水所建,此刻水霧蒸騰,熱氣氤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