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鯉甕聲甕氣道:“你平日裡就是這樣?和他說話的嗎?”
寧離沒有反應的過來:“……和誰?”
這還能是誰?!
楊青鯉氣著都要禿嚕了:“就是你那個?什麼什麼……”到底還是沒敢把那兩?個?字吐出來。
但寧離已經聽懂了,目光中生出了幾分疑惑與不解,略略茫然的將楊青鯉望著。
是哦,這有什麼好問的?楊青鯉自問自答。難道不是明擺著的麼?寧離從來都是這麼個?說話的語氣。
但大概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像寧離那般,對著宮中的那位說話。
他心中亂七八糟的想著,不覺漸漸安靜了。
中庭草木寂靜,一片清冷的夜色。
寧離眨了眨眼,一時間?也顧不及,自顧自的說道:“我會想辦法將你那件衣裳討要回來的,不過,現在只是有了個?很粗略的想法。”
楊青鯉已經想開:“算了,丟了就丟了,不費那功夫了,大不了被我阿耶罵一頓。”
事已至此,這件事情?,宮中的那位,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大概都查了個?一清二楚。
他根本沒有什麼僥幸的想法,反正他從小上山下河,上房揭瓦做得也多?了。債多?不愁,蝨多?不癢,大不了被罵幾句,也不差這一項。
只是,雖然心中已經想著作罷,但還是有些心疼。
寧離“啊”了一聲,搖頭道:“那不成。”
“那還能怎麼著?”楊青鯉瞥了他一眼。
這三?個?字聽得很是堅決,總算令人舒坦一些。
寧離說:“禍是是我惹的,沒有讓你來揹著的道理。”
“算你有點良心。”楊青鯉哼了一聲,“不枉哥哥豁出命罩著你。”
兩?句落下,寧離頓時大怒:“你這才比我大幾天?”哥哥什麼的都來了。
楊青鯉好不容易佔據上風,頓時半點不饒人:“怎麼了?大兩?天也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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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建康宮,兩?儀殿。
各部的摺子送了來,先要分門?歸類,按照輕重緩急。至於藩王世家的這一遭,會被特別?的撿出來。
能做這件事兒的,也沒有幾個?,自然是要經過張鶴鄰的手。
這件事原本已經輕車熟路,日複一日,與從前也沒有什麼分別?。可今兒個?……
一摞摞摺子攤著,最上的那一本,教張鶴鄰看了又看,猶自不敢相信,彷彿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他沒看錯罷?
今日各世家唯一呈過來的一封。
冬至以?後頭一遭,竟然是寧王世子上了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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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案上首,只見得一身紺碧青色常服。裴昭朱筆批示著,沒什麼用處的,草草看過,俱是放在一邊。不多?時已經摞了一摞,倒是比另一側的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