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這手也是真的狠,不僅在城中傳遍了,還在陛下面前 彈劾。可偏偏他們家小郎君生性疲懶,當真正沒有上那一道平安的摺子。
入京之後,這一步落後,就步步落後。一步錯了,就步步錯了,以至於成為如今這局面。
也不知皇帝會發出怎樣的雷霆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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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離勸道:“安心安心,他總不能一刀就讓我給砍了。”
姚光冶當下唬了一跳:“世子可不要什麼話都亂說。”
寧離說:“我難道說錯了嗎?他難道能一聲令下,叫我人頭落地?!”
姚光冶一時間無語:“…………”
片刻後,又是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就是嘛,寧離心想,話本上都這樣寫的。他如今這是進京當質子呢,用以要挾手握重兵在外的阿耶,難道皇帝捨得讓他死了?
皇帝敢把他砍了?
沒那個可能。
要是他真的死在了建鄴,那才是個天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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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開些。
寧離說:“安心安心,天塌不下來。姚先生,不要去想了,沒什麼事的。”
縱使如此,姚光冶眉仍舊是皺著:“可這事總不能就這樣,您總得上摺子。說不定那些言官、禦史,還要彈劾您呢。”
彈劾?
寧離“哼”了聲:“是他先出聲挑釁的,難道他就能逃得脫?姚先生,你放心,你放一萬個心,我絕對不讓他好過。他敢寫這樣的摺子,那我也來寫一封。”
筆呈來,墨奉上,可真的寫起來,卻卡了殼,抓耳撓腮也想不出什麼言語來。只恨自己平時文辭不善,詩書不通。
寧離左想右想,實在是也沒想出來一個什麼,最後憤怒的把宣紙一扔。
“……不寫了,先放著罷。”
啊?
姚光冶也沒有想到是這麼個結果:“世子,當真不寫啦?”
寧離將那宣紙團成一團,恨恨的丟了,聞言點頭,煞有其事道:“惡狗朝你犬吠,你難道還和他吠回去嗎?”
姚光冶聽得失笑。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姚先生?”
姚光冶點點頭:“也是,咱們不和惡狗計較。”
寧離“哼”了一聲。
姚光冶嘆道:“原是我想差了。咱們只需要在這建鄴城待滿三年,到時候拍拍屁股就回沙州了,又不指望在這建鄴城裡做什麼。他想說什麼,就由著他去說吧。”
寧離肅然起敬:“姚先生真是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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