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的聲音清脆異常,伴隨著幽幽咽咽的哭聲,還有斷斷續續的低聲吟唱。
仔細聽起來,鈴鐺聲似乎還有一種詭異的節奏。
這節奏,即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也讓人聽著莫名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連蕭澤,也隱隱有些不適的感覺。
他注意到,自從下車後,徐龍的表情就沒有舒展開過。
徐龍緊緊皺著眉頭,先一步走進了大門。
蕭澤進門的時候注意到,門兩側密密麻麻都貼著一些符咒樣的東西。
蕭澤心上不由疑惑,徐龍的兒子既然是生病了,不去醫院在家裡治療也就罷了,這家裡的氣氛怎麼這麼詭異?
進了門之後,滿滿都是刺鼻的焚香味,其中還混雜燒紙味還有一股行為。
味道實在是太濃重了,蕭澤也不由微微蹙起眉頭來。
一進到客廳裡,蕭澤便被裡面的景象驚訝到了。
客廳裡窗簾是緊緊拉上著的,也沒有開燈,晦暗之中,燃著的蠟燭隨著他們走進火苗突躍起來。
裡面亂糟糟的,二十多個罩著黑袍,額頭上用赤色顏料抹著奇怪圖案的僧人模樣的人正有序的圍著正中間轉圈。
他們嘴裡低聲哼唱著奇怪的咒語,最前面的那個人手腳都戴了鈴鐺,他將節奏控制的很好,鈴鐺伴隨著他晃出規律的節奏來。
蕭澤透過縫隙,依稀看見正中間的長桌上,躺著一個面容枯槁的孩子。
蕭澤猜測,這應該就是徐龍的兒子徐嗣年。
徐嗣年臉色蒼白如紙,雖然已經七八歲大小,但因為身形異常纖瘦的緣故,看上去和尋常的五六歲孩童相差無幾。
看來,徐嗣年病的不輕!
見徐龍進來,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太太迅速迎了上來。
一走近,她就小聲抱怨起來:“阿龍,你怎麼進來不關門啊?”
“你知不知道大師做法,對環境要求很苛刻的?”
“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他們可是正在給年年治病啊!”
說完,老太太斜眼打量了一眼蕭澤,冷哼一聲道:“阿龍,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把你那幫不三不四的朋友往家裡帶!”
“年年病著呢,他們把什麼不好的厄運帶過來怎麼辦?”
徐龍聞言,連聲解釋道:“媽,這是我們梟雲……”
不等徐龍說完,老太太白了他們一眼,打斷道:“行行行,愛是誰是誰,我可沒功夫搭理!”
說著,她又將目光轉向蕭澤,低聲警告道:“阿龍,大師正在做法,你最好安靜一點,不要影響大師們救年年!”
蕭澤清楚,老太太這句話雖然點的徐龍的名,實則是對他說的。
然而,不等老太太說完,徐龍已經快步走過去,一把拉開了窗簾。
立時,陽光透了進來,客廳裡一片光明。
透過光線,可以清晰看見在空氣中不斷飄動的煙塵。
光照進來的那一刻,除了蕭澤,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揚手擋在了眼睛前面。
雖說是下午的陽光,卻也依舊刺眼。
所有的大師不約而同停止了做法。
徐老太太見狀,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