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苾,欺人太甚。”突厥一個狼帳內一位魁壯的男子聽完帳下之人所說滿臉怒火,卻又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大汗,我們不如聯絡大唐皇帝共同出兵討伐頡利。”面對男子的怒火帳內寂靜無聲,過了片刻才有一人出聲說道。
上首男子聞言看向此人,面上神色有些意動。
還沒等男子說話,帳內便傳來反對之聲:“大汗不可,這是我們突厥內部之事,怎能勾連外族。”
“那你可有其他辦法?”男子看向出聲之人,見其開口無聲,有些兇狠的盯著那人說道:“那你是讓我等著頡利來砍我的頭顱?還是你已經背叛我投靠了頡利?”
那出聲反對之人見男子的神情和話語,慌忙的單膝跪地發誓道:“長生天在上,屬下決不敢背叛大汗。”
上首的男子冷然的看著跪在帳內之人,隨後又看了眼之前出聲之人,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重重的放下酒碗說道:“既然頡利想讓我死,那就別怪我不義。”
不久便見十幾騎快馬出了部落一路向南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黃河上二十多艘商船亦是浩浩蕩蕩的逆流而上。
“劉兄,你在看什麼?”席君買看著船頭站立的劉仁軌,走到其身邊出聲問道。
劉仁軌目光望著河堤兩岸輕聲問道:“君買,你說殿下讓我們自嶺南運糧而回是用來販賣?還是賑災?”聲音中帶著疑惑和期盼。
自進入河東道劉仁軌便知道旱災已經發生,也明白了李峰為何會讓自己去嶺南運糧,同時心中又增了些許疑惑和憂慮,不知李峰此次運糧到底是打算販賣還是賑災,若是賑災為何並非官府來負責。
“應該是賑災所用吧。”席君買同樣清楚發生的災情不確定的說道,說完也許是覺得自己不該懷疑,又肯定道:“我相信殿下是為了災情運糧。”
劉仁軌看了席君買一眼,目光又投向遠方幽幽地說道:“或許吧,我也希望······”
······
“殿下,您沒事吧?”小娥端著茶走進書房,看著躺在搖椅上,自後花園回來後便精神萎靡的李峰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李峰眼睛透光窗紙怔怔的望著窗外,不知是說給小娥還是自言自語,有些自嘲的輕聲道:“人在災難和自然面前是如此渺小。”
小娥倒了一杯茶水端到李峰身邊,看著李峰說道:“雖然小娥不知道殿下在煩惱什麼?但爺爺曾說過如果有心事便說出來,這樣煩惱就會少些。”
李峰斜眼看了小娥一眼笑了下,又將目光望向窗外道:“說不得。”說完擺了擺手示意小娥退下。
雖然李峰心中還在擔心著那可能發生的蝗災,但也想開了順其自然吧。本就沒有什麼好辦法,自己再如何折騰也無法消滅蝗災;大勢如此,自己哪怕保住幾畝糧田又能如何?
桃嶺村的村民如今每家每戶都養了不少的家禽,即使少了那幾畝地糧食想來也不會死人;更何況自己已經提醒了李世民,想來朝廷也該準備好了面對災情。
如今自己能做的差不多都做了,也就沒必要在多操心為難自己了。
如此想著,不知不覺間李峰已經閉上了眼睛,身旁桌案上的茶杯緩緩冒著熱氣。
“二哥、二哥”
“嗯?”睜開朦朧的雙眼扭頭看向一旁聲音庸散的問道:“有何事?”問完才發現身旁的並非是小娥,眨了下眼確認道:“麗質?你怎麼來了?”
還沒等長樂說話便有一道聲音從長樂身後傳來:“峰兒,你是疲懶到了極致,什麼時辰竟然在睡覺。”
剛剛睡醒的李峰聞聲有些蒙圈,不知是否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竟然聽到了李世民的聲音。
“嘻嘻。”長樂看著李峰迷糊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二哥,父親也來了。”
嗖的一下,李峰便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這才發現屋內除了長樂和自己外還有四人,李世民、鄭德安、李泰和小娥。
“父親、青雀。”
“二兄。”
“老奴見過楚王殿下。”
李峰將之前蓋在身上的黑熊皮丟到躺椅上,走到李世民身前道:“父親,您怎麼出宮了?如今那刺客尚未抓到。”
“朕南征北戰多年,又豈懼一群藏頭露尾的賊子。”李世民面帶不屑道,說完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吹上面漂浮的黃色菊花瓣喝了一口,看向李峰問道:“峰兒,聽說今日你府上很是熱鬧。”
“額······”李峰點點頭看向李世民有些錯愕道:“峰兒讓魯老送了些東西來王府,父親是為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