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長安城,宵禁剛剛解除不久,一位穿著寒酸的老丈拉著一個一人多高好似放有一個大型木桶的板車走到了城門前。
“停。”城門的守衛看著來人抬手命令道。
老丈將車停下,對著守衛諂笑道:“軍爺。”
“許老頭又送夜香出城啊。”守衛說著話順勢抬起手臂遮在鼻前,同時用另一隻手示意另一名守衛去檢查。
老丈見另一名守衛走向自己的車,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隨後看向身前的守衛諂笑道:“軍爺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天天檢查,小老兒這夜香車有什麼可查的。”說著話眼睛不由的瞄向身後的車,諂笑的表情泛著一絲僵硬,眼底藏著一些緊張。
不過還好那查車的守衛只是捏著鼻子看了一眼,便嫌棄的走開。
“許老頭,不該問的別問。”身前的守衛見到查車之人搖了搖手,讓開路對著許老頭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趕緊走。”
許老頭見此臉上的笑容才恢復了過來,點點頭笑道:“好嘞。”說完便用力拉起車向著城門外走去。
“喂,憑什麼每次都是我去,下次你去查車,臭死老子了。”
“就憑老子比你大。”
“大你娘······”
聽著身後的爭吵,許老頭臉上的笑容更勝,只是那勾起的嘴角更像是在嗤笑。
出了城又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處城門守衛看不到的地方,許老頭探頭左右前後看了一眼,見四周無人將車放下,走到了裝夜香的大桶前伸手在木桶下方輕輕的敲了敲說道:“玉娘子出來吧,安全了。”
隨著話音落下,只見木桶下方有一塊木板掉了下來裡面竟捲縮藏著一個女子。
許老頭伸手將女子扶下車說道:“委屈玉娘子了。”
“沒事。”玉娘子走下馬車看著衣服上的髒漬微微皺眉,伸手輕輕彈了彈隨後轉身看向長安城問道:“許老,你說的那方法可能保證石豹安全出城?”
“娘子放心吧,只要不出意外,石校尉絕對能安全出城。”許老頭點了點頭說道:“而且我也與石校尉說好,若是不可為,便在躲避一日,明日我再進城將其接出。”
玉娘子聞言皺著眉點頭道:“那就好。”
在玉娘子和許老頭擔心刀疤男子石豹之時,石豹卻是在清韻閣後院一間屋子中點燃了睡帳,而此刻屋子正中還躺著一人,正是這清韻閣的鴇母。
只見那鴇母一身褻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臉色青白,眼睛睜的很大卻已經失去了神采。
刀疤男子將房中的易燃物點燃,走到鴇母屍體旁蹲下身神情淡漠的看著鴇母輕輕說道:“別怪我,只怪你知道的太多。”說完伸手將鴇母的眼睛輕輕撫上,轉身走出了房間,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離開了清韻閣。
刀疤男子離去不久便見清韻閣燃起熊熊大火,隨著火勢變大,清韻閣中也終於有人發覺,隨著慌亂的呼喊聲,尚未起床的清倌龜奴都被驚醒,走出屋子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只可惜火勢已起,只憑清韻閣中的龜奴護衛對火勢完全無可奈何,而隨著火勢的蔓延擴大,在那炙熱的火焰面前眾人也不得不先行退避出清韻閣。
而此時刀疤男子已經離開了平康坊,來到了長安城一處不起眼的排水渠處,神情漠然的回頭看了一眼遠方的平康坊,看著那在清晨中耀眼的火光和升騰的濃煙,刀疤男子嘴角微微翹起隨後躍身跳入排水渠,再出現時已是長安城外。
“殿下。”小娥走進書房向著李峰見禮道:“婢子父親求見。”
李峰坐於書桌後,聞言看了小娥一眼笑道:“領錢叔來書房吧。”說完目光再次看向手中的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