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軒!”葉澤既吃驚又有些生氣地看著他這個不正常的弟弟,“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很沒禮貌。”
“對不起,開車吧,找人要緊。”夏晨軒說完後就扭過臉看著窗外,一句話也不吭了。
葉澤深吸了口氣,在心裡反複勸自己要忍耐,誰讓此時此刻那個不可理喻的人是他弟弟呢。接著,葉澤發動了車,導航出那個山莊的位置便開過去了。
再看另一邊,方燃自從坐進那輛車裡後就一直在生悶氣,具體是因為什麼生氣他自己也說不出來,總之就是覺得那群人惹到他了。
可等車開出去有十多分鐘後,看著道路兩旁的行人和車輛越來越少,最後只剩成排的樹木,方燃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他這才想起來這群人可能是要帶他去什麼山莊。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在郊區,方燃突然有點後悔一個人跟他們跑這麼遠,萬一他們選的是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呢。
再接著往下一想,方燃自己都忍不住在心裡暴了句粗口。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有些過於沖動了,都沒有弄清楚前因後果就稀裡糊塗跟著這群人走了。這前後不過十分鐘!十分鐘,拐賣孩子都沒這麼快的。
接著,方燃又開始仔細分析這件事了,他們說的那個什麼少爺自己根本不認識,更不會跟他有什麼交集,那他為什麼要找自己呢?可不管怎樣方燃都覺得自己也不該隻身一人來呀,雖然他們嘴裡說的是談談,但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萬一到時候他們為難自己可怎麼辦?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想到這裡,方燃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方燃又想起了夏晨軒,他隱約記得他上車的時候夏晨軒一直在喊他,他覺得那時候夏晨軒心裡一定在想一句話:方燃,你的腦子呢?
又在車上坐了一會,方燃有些受不了現在的情況,他發現那群人自打剛才上車後就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這輛車已經死靜死靜地開了快半個小時了。
“到了沒有?”方燃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馬上。”坐在後排的那個西裝男開口到。
又過了幾分鐘,方燃終於按耐不住了,“到底還要多久?”
可他得到的回答仍舊是一句簡短的“馬上。”
方燃聽了後一下子就火了,“靠,你就只會說這兩個字嗎?剛才馬上,現在又馬上,除了馬上你還會說別的嗎?”
“到了。”
方燃聞言看向窗外,果然,這輛車開進了一扇大門。他冷哼了一聲,將身子轉了回去。
下車後方燃發現這裡的環境確實不錯,花花草草,假山噴泉,該有的都有,整得跟個小花園差不多。最主要的是他們剛一下車就有服務員走過來給他們撐傘,這讓方燃放心不少。他覺得這裡看起來還算挺正規的,人也不少,那群人應該不會在這裡做什麼出格的事。
隨後他們就跟著服務員進了大廳,往裡面走是一個個的包間,每個距離都不怎麼緊密,而且空間很大,確實很適合用來約人談事情。
很快那個服務員便把他們帶到了盡頭的一個包間,服務員並沒有開啟門進去,而是把他們帶到那裡後就很有禮貌地轉身離開了。的確,來這裡的人一般談的都不是家常,所以對於隱私的保密性就很講究。
在服務員走後,那個穿西裝的男子上前一步開啟了門,然後沖方燃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讓他先進。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瞬間,方燃突然有種單槍匹馬赴鴻門宴的感覺。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走進去了,總不能都到人家門口了才想起要撤退。
於是,方燃瞥了那個西裝男一眼,然後悠哉地走了進去。
進門以後,正對著門的是個屏風,只有繞過那個屏風才能看清房間裡的一切。乍一看這裡佈置得挺有古風的意蘊的,但從屋裡放置的金蟾蜍還有牆上書畫的內容來看,又充斥著一種官僚主義和生意場上的財氣。這也恰恰證明瞭來這裡的人談的無非是兩方面的事,生意場和官場。
方燃發現在一張很大的烏木圓桌旁邊坐著一個人,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穿得倒挺講究,應該就是要見他的那個人。在那個人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中年人,看著跟個管家一樣隨和地立在一旁,像是要隨時聽坐著的人的吩咐。
看到這一幕,方燃對對方更鄙視了,他覺得那個坐著的貨人品估計也不怎麼樣,自己在椅子上坐的跟個少爺似的,讓一個歲數大的人像下人一樣在旁邊立著,真是夠差勁的。真把自己當什麼少爺了?誰給他臉了?
方燃走到那個人的對面,拖過椅子便坐了下來,“你找我?”
方燃的語氣有些滿不在乎,對面的人愣了一下,像是沒料想到方燃會先來這麼句話,停了有幾秒鐘後才生硬地回了個“是”。
方燃坐在對面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對方。他發現對面的人竟然燙了一頭小卷毛,跟個泰迪一樣,而且他的發色確實跟常見的那種泰迪有的一拼。再看這人的長相確實沒什麼特別,普普通通。方燃還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
察覺到方燃直直的目光後,對方顯得有些不自在,或者說是有些拘謹。
他的這些反應全都落在了方燃眼裡,這下也讓方燃心裡犯了嘀咕。按方燃的預想,這找他的人就算不是氣勢洶洶也得稍微有點架勢吧。可眼前這位就跟個泰迪一樣,這會正幹瞪眼看著自己呢,還不如他身後那歲數大的有精神。
“有事?”方燃有些挑釁地問到。
“你覺得呢?”對方稍稍停了一下後又接著說到:“沒事我會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