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來君兮的聲音,“陛下……”
想來夫殷應還在猶疑,泰恆勉強推開窗,做出輕松模樣半靠在了窗框上,朝夫殷打了個招呼。
“陛下果然來了。”
夫殷站在院中,身旁是頓時鬆了口氣的君兮,折嵐站在院門口,奇怪的看著忽然出現的弟弟。
“你怎麼回來了?”
泰恆一笑,“偷偷回來,想偷幾日清閑。”
折嵐無奈,見夫殷要尋之人正巧在,便朝夫殷行過一禮,離開了小院。
夫殷臉色陰沉得極為可怖,“你不是在魔界望齊峰等我?”
泰恆一手撐臉,面露輕笑,另一手死死扣著桌沿,青筋暴起。
“臣與人打賭,想看陛下是否會應臣邀約與臣相會,沒想陛下沒來,讓臣輸了賭局。”他緩慢的說,“後來再賭一場,臣卻贏了。”
夫殷冷笑,“你賭我會來篷梧找你?”
泰恆笑容幾乎堅持不住,“陛下莫氣,臣與他賭的是陛下聰明絕頂,必然不會相信我被人所劫,又賭陛下體恤下臣,會親來篷梧確認臣之所在,眼下看來,陛下當真是憐惜極了臣。”
夫殷臉色愈發難看,君兮怔然站在他身後,全然不知事情竟會變成這樣。
“你莫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夫殷罕見的罵起了人,“閑得腦子進了水才敢拿我來打賭?”
這便是信了。
泰恆心裡鬆了口氣,腦中卻是昏了一昏,好一陣才晃過神來。
他朝屋外看去,夫殷與君兮已沒了影,渾身便鬆懈了下來,整個人幾乎都癱軟在了椅上。
疼。
太疼了。
同族瀕死時的痛楚一波一波的襲來,疼得他意識都開始模糊。
泰恆勉強直起身,扶著桌椅跌跌撞撞的朝床邊行去,臨到床邊,又撐不住的一下子摔在了床前。
他慢慢坐起身子,半邊身體伏在床沿,顫著手開啟了床頭暗櫃,放在裡面的木雕小人被他取出,死死攥在了手心。
小人安靜看著他,面容帶笑。那笑溫暖得如三月春光,暖得泰恆身上的痛都好像少了幾分。
泰恆氣若遊絲的喚了聲:“夫殷。”
他唇角帶著笑,輕輕喚著那個名字。
門外便真出現了那人。
泰恆怔然看著,看夫殷大踏步走進來,滿面怒火的從他手中奪走了木雕小人。
“你好大的膽子!”穩重的天帝失了風度,“還敢偷盈冉送給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