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直笑,“兩位龍王是兄弟相稱數千年的故交,便是東海龍王原不準備送鏡零姑娘入宮,被西海龍王這一請婚,也嚇得要來鬧陛下了。”
夫殷搖頭,“兩位龍王已鬧了許多天,再過幾日,只怕要鬧到朝上去。”
君兮道:“鏡零姑娘與西海龍王既是相愛,陛下賜了這婚不就結了。”
夫殷嘆氣,“我原也是這樣說,東海龍王問了我一句,那日後是鏡零隨著西海龍王一起叫他大哥,還是西海龍王隨鏡零一道叫他一聲爹,我便啞巴了。”
君兮忍不住側過臉,笑得花枝亂顫,夫殷撿了畫紙扔她身上,“還笑,想不出辦法,替我燒了這畫總做得到罷?”
君兮道:“左右不是東海龍王在為難陛下與西海龍王那對有情人,陛下將他懟回去便是。”
夫殷合手,“那麻煩君兮你替我想想方才那問題的答案罷。”
君兮一窒。
夫殷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搖搖頭起身,去後園練劍了。
三日時間轉瞬即過,木兮與君兮如臨大敵,向來只候在偏殿等夫殷下朝歸來的兩人換了正裝,一左一右守在了夫殷身旁,警惕著周圍動向。
臨上殿時,夫殷終於忍不住說了句:“我原不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你們二人鬧這樣大的陣仗,倒讓我記得清清楚楚了。”
木兮問:“那陛下想他時,心裡可還痠疼痠疼的?”
夫殷白她一眼,“你再亂說話,我便讓你也痠疼痠疼一番。”
木兮閉了嘴。
夫殷看一眼君兮,君兮立刻做了個捂嘴的動作,示意自己不會說話,夫殷的視線便輕掠了過去。
殿前的仙官宣了朝,夫殷一理袖擺,昂首踏入大殿,木兮與君兮跟隨在後,不動聲色的打量起了殿下的諸位仙家。
“啊。”君兮小聲的驚了聲。
木兮神色一凜,順著君兮視線看去,便看見了右後方的角落處站了個人,身著藏青色朝服,正雙眼一眨不眨的直看著階上的帝王。
“糟糕。”木兮心叫了聲,她與木兮千防萬防,偏偏忘了泰恆也列入了仙籍可以上朝面見帝君。
這鳳凰數百年也不見他上幾次朝,這次一放出來倒直奔著朝堂來了。
夫殷倒是未察覺殿上多了個人,兩位龍王就站在下手最近的位置上,夫殷滿心注意力都落在了他兩人身上,生怕兩位龍王將家事鬧上朝堂,讓他收不了場。
三人各懷心思,下朝之後木兮立刻領著夫殷去了書房,君兮則留下來負責篩選要私下面見夫殷的仙君,避著泰恆偷溜進去。
君兮一邊與仙家們說著話,一邊注意人群中的鳳凰,見泰恆轉身出了仙宮,才放下心來。
午膳過後,君兮與木兮兩人守在夫殷身邊,伺候夫殷批閱奏章,批至一半,木兮忽得按住了夫殷的手,奪了他剛拿起的奏章。
夫殷皺眉,“木兮!”
木兮指著封口處的圖紋,“是蓬梧島的奏章。”
夫殷一頓,“你小心得過分了。”
木兮噘嘴,“奴婢擔心陛下。”
夫殷問:“那你可是要開啟看看裡面是正事,還是泰恆仙君在試圖藉此重獲聖寵?”
木兮糾結片刻,到底還是倔不過夫殷,放下了奏章,夫殷開啟看了幾行,看兩個侍女均是緊張模樣,軟了聲哄她們,“放心,不過在談蓬梧島周邊防衛之事。”
木兮與君兮放下心來,卻又止不住疑上心頭。
鳳凰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正想著,夫殷忽然臉色一變,將最後一頁撕下來,揉成團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