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殷連忙離了瀲姬幾丈遠,擺出鎮定模樣,拾階而下,到了泰恆面前,“仙君說笑了。”
他朝瀲姬擺擺手,示意瀲姬退下,瀲姬不捨的咬著唇看他,見夫殷絲毫不為所動,只好乖巧應了聲是,碎步離開。
泰恆看著瀲姬背影,戲謔道:“陛下怎有心讓瀲姬仙子來殿上服侍?”
夫殷解釋:“近日清閑,瀲姬不知從哪得了訊息,便要過來陪我解悶。”
泰恆道:“那眼下瀲姬仙子已走了……”
他眼睛看著夫殷,直盯得夫殷手也不知往哪裡擺。
夫殷心慌得厲害了,臉色一板,道:“仙君既來了,就替瀲姬擔了差事罷。”
泰恆一笑。
在瀲姬面前,夫殷還好玩些小玩意兒,到了泰恆面前,他便覺得自己做什麼都不合適了,左右想了半天,跑到書桌邊鋪了張畫紙,要提筆作畫。
泰恆坐在另一側,手裡拿了本書,看夫殷視線看向自己,訝道:“陛下要畫我?”
夫殷對自己畫技還是十分滿意,“你不願意?”
“陛下後宮佳麗三千,何苦畫我這個大男人?”
夫殷落了筆,“不過打發打發時間。”
他仔細看泰恆面貌,神情平靜,心裡卻在暗自歡喜,畫畫多好,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看著他。
最好每天都畫,每天都看著他,讓泰恆離不開仙宮,讓潮吟無法對泰恆下手。
泰恆有心與夫殷套話,見此時無人打擾,便翻著手中的書,不時與夫殷說些話兒。
夫殷心浸在畫中,有話便答,十足好說話。
泰恆道:“陪了陛下這樣久,陛下後宮中的人,除了瀲姬仙子,臣一位也未曾見過呢。”
夫殷險些一筆按在紙上,“不過幾人,見與不見,都無甚關系。”
“陛下是長情之人,想來後宮幾位仙子定然跟了陛下許久。”
夫殷覺察出不對,不悅道:“你問些後宮之事做什麼?”
泰恆無辜道:“閑來聊聊罷了,陛下若是不高興,臣閉嘴便是。”
他說完,果然視線一移,落在書上,再也不開口。
殿中靜了許久,見泰恆一聲不吭,當真一副安靜模樣,夫殷心底暗罵一聲,認命答了句:“瀲姬跟我最久,已逾千年。”
泰恆一笑。
夫殷一邊說起後宮幾人的事,一邊腹誹泰恆怎麼就是不吃醋,心裡不高興,語氣便也不好。
忽聞泰恆問了句,“陛下繼位已久,聽陛下此般說道,待仙子們亦是十分關懷,怎麼至今未有仙子孕有子嗣?”
夫殷筆一頓。
他看著紙上已初顯的人形,心中頓時痠疼起來,他一心撲在泰恆身上,泰恆不回應倒也罷了,怎麼還來問這些問題。
面上卻只淡淡答了句:“我不喜幼童。”
泰恆笑道:“陛下怎如此任性。”
他看著夫殷微蹙的眉頭,輕輕問:“若無子嗣,將來這帝位不就無人可繼?”
這沾了墨的筆終是重重按在了紙上。
夫殷洩氣道:“長褚仙尊膝下已有三子,我自有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