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垂吊著五芒星掛墜,胸前懸掛著一隻手掌大小的石棺,與他的年齡不符的眼神浸滿滄桑與淡然。
“維伊大師,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副樣子?”
捷克弗裡德艱難的站起身,問道。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不太能認清現狀,作出合適的反應呢,捷克弗裡德。”
維伊另一手伸直,五指間憑空生出一股黑色的颶風流,刮擦著牆壁,把磚石剝離出來混入其中朝兩人所站的位置吹襲而去。
捷克弗裡德站在希路達之前,沒有側過身體減低傷害的想法,相反把要害處完全暴露出來,只用單手把一些可能傷到希路達的小石刃推開。
鋒利的石刀割裂他的外衣,但碰觸在他的面板上除了留下白色的痕跡以及破碎的響聲外,並沒有其他的影響。
他不是一個聰明人,也的確如維伊所說還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不過這些都不妨礙他發揮戰士的優秀能力,也不妨礙他貫徹北歐第一勇者的信念。
“即不打算坐以待斃,也不打算對我出手,你可真是個愚忠的男人啊。”
維伊笑了笑,眸中一圈黑色圓環擴散開來,如波紋般染黑了整片世界。
“可惜你始終不明白,人與神的差距到底大到一個怎樣的程度。”
風流的狂亂,石刃的數量逐漸超過限制,在捷克弗裡德的身體上留下絲絲血痕,
“好比沐浴了龍之血的身體,在神的面前依舊脆弱的和嬰孩一樣。”
捷克弗裡德眼前,維伊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前方,伸出手握著長劍慢慢刺向他的心髒。
“——鐺!”
白色的屏障阻擋在捷克弗裡德的身前,但卻依舊未能阻止冥王劍的穿刺,維伊將之釘在北歐勇者的肩頭,後者的面板立刻呈現石灰色,仿若雕塑一般靜默下來。
即使依靠奧丁的神力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希路達的手掌按在捷克弗裡德的背部,以奧丁的神力護住他的心髒不被冥王之力侵襲,臉色蒼白一片。
“北歐沒有左右聖戰的力量,能夠統禦大地的只有冥王哈迪斯,這也是我站在這裡的理由。”
維伊淡淡道,
“它可以輕易抹去歲月的痕跡,壓制北歐之主的力量,這般偉大的神力,即使只能夠使用一部分也讓我感到愉悅啊。
我的弟子,你為什麼要抗拒它呢?”
“我來這裡是為了救出老師,奪回失落的至寶,並沒有向冥王屈膝的打算。”
希路達取出一本古樸的筆記,說道。
少女的執著,熟悉的生命之書,無一不讓維伊懷念,但是......
“太遲了,我的身體已經被冥王之力侵蝕。希路達,你什麼都做不了。”
維伊的掌心攤開,一顆黑色的光球浮動,
“但是,我果然還是無法親手瞭解你。
也好,就讓你自己走入絕望的深淵,領悟一下死亡的虛無吧。”
烏光炸裂,維伊左後方一具黑色的冥甲隱現。
“在修普諾斯的結界中永眠吧,希路達。”
黑色的無形之環擴散開,碰觸到希路達的身體,穿透牆壁的阻隔,無視冰冷的亡者,尋找著其他的生者,把他們一個個拖入夢境之中。
只是這一次,誰也不會醒來。哈迪斯城,再次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