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韓文老臉一紅,他方才還在朝堂上說三司會審需要延後。
“建公,此事只怕……要耽擱一些時候,你不要急嘛,”韓文低聲透露,“皇陵被盜,孝陵被盜,京師的帝陵也被盜了,如今哪來功夫管這些。”
豫章侯大驚失色,誰膽子這麼大?
“一籌莫展,老夫真要找秦國公,將早朝的事情全數彙報,嘿,”韓文苦笑,“真是搞不明白天子的意圖了,既要讓這人知道何不叫他上朝,這襄陽郡主也真是的,在這個時候不勸說著,反倒要出門遊玩,豈不知,眨眼間便是要人頭滾滾,豈能如此對待國事?”
“就是。”
兩個人湊在一起狠狠地吐槽了一頓,這才分手告別,豫章侯急忙去尹海川府上通報情況,韓文整理了一下外表,讓隨從退後數丈,抱著笏板緩緩往錦衣衛大堂而去。
衛央又沒回他能怎麼通報?
韓文有辦法。
我留個紙條不行啊?
千戶無語地站在一旁,就看著這老倌兒寫了整整三張大紙清晰明白地把今日早朝的事情近乎詳述了一遍。
“其他事倒是暫不必管,禮部尚書換了人了,刑部尚書侍郎都被免職了,此事倒是大事,”千戶心裡想著,看到韓文在最後簽名為禮部尚書韓文,才知道這個自稱韓文的老頭兒居然是新任的禮部尚書,不由奇怪地打量了兩眼,“這老倌太倒黴了點啊。”
這個時候擔任禮部尚書,那就等於站在和西陲對立的第一線。
“這廝什麼眼神?”韓文出門後還在奇怪。
錦衣衛千戶,放在別處那肯定是大人物,但在京師必須夾著尾巴做人。
在西陲也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甚至更過分。
“老爺,聽說西陲那邊,錦衣衛千戶犯了錯,窮人都敢拿著磚頭打他們……”帶著腳伕早在宮門外等候的家院唸叨道。
韓文沒回家,彙報完一溜煙又直奔吏部,倒不是他官迷,皇帝吩咐他儘快把吏部整理一下,雖然不知道要幹啥,但想來皇帝有大的動作,韓文可不敢含混對待。
路上,韓文隱約見某個“百年老店”裡頭坐著兩個人,旁若無人,竟互相餵食。
傷風敗俗!
呸!
“不用看,要不是秦國公與襄陽郡主我扛著轎子帶你們去上朝。”韓文落下窗簾長嘆一聲。
年輕,真好啊。
衛央哪知道這就被老大人給怨念上了,他還在琢磨這大冬天的難不成才是吃雪糕的旺季?
“你是不知道,這家店忒賊了,當年我第一次吃咱們西陲如今夏天才多的雪糕,就是在這百年老店,也是在夏天,”襄陽抿一口雪糕,憤憤然吐槽,“那時候,一枚這麼大的雪糕,哦,那時候還叫冰水,要我三十錢大錢才夠,咱們西陲如今才多少錢一枚啊,這都是黑店!”
店主站在旁邊彎著腰賠笑,姑奶奶您今兒放開吃我請客行嗎?!
“是有些貴了,不過冬天……”衛央多少有些犯惡心,“就京師這環境那能有正經冰塊?”
“國公哪裡話,小店怎敢以次充好?這都是用西陲的製冰法化的冰雪,用的是古井水,若不然,夏天與冬天的價格怎麼會一模一樣,您瞧這牌子,常年沒變過就。”店家苦著臉道。
那還行。
“實際上,這些雪糕,刨冰,也只有一般人家才肯來吃,大戶人家有的是藏冰,人家打古代就有這玩意兒了,”店家介紹道,“小店原來的東家還是北宋時候汴梁城有名的冰婆婆來著,您瞧,這百年老店可真不是敢吹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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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央正要扯幾句生意,外頭有人咦的一聲,一把熟悉的聲音連忙呵斥道:“落轎,落轎,狗才,喊你落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