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悄然問道:“姐姐們,今日不是有人女扮男裝去接近過西軍麼?是不是粗漢殺才,你們倒是透個風聲啊。”
“西軍軍法森嚴,你以為都跟外頭那幫潑才一樣?”為首的女子手指輕輕一跳,淡漠道,“都別多想了,秦國公將滿朝文武,全國貴勳聚集在這裡,只怕不是來作踐咱們這些人的。”
“你這話也只有西陲那些人才敢信了。”她旁邊的墨綠長裙女子妙目一掃,微微伸展了一下懶腰,道,“世上哪裡有不偷腥的貓兒,哪裡有忍得住風流陣仗的男子?那秦國公家,不也……”
“找死?”其餘幾個女子一起側目。
“怕什麼,諸位心裡都有數兒的,過了今夜,這裡也只是一個暫住過的地方罷了,誰沒給自己找好下家,誰沒依靠一個貴人?”那綠裙女子恥笑一聲說道,“更何況,肅國公名聲大,也不過她生在了趙家。夏國公天生党項首領,馮娘子官宦之後,襄陽郡主更是當今天子視如己出的女兒,我們比她們差什麼?不過是出身罷了。”
“沒記錯的話上月有個剛進門的小丫頭被人專賣出去,那人似乎就是你罷?”當中那女子冷淡地道,“你倒是好手段,不過如今看來,好像也沒什麼必要,也不知陳駙馬給你的宅子,還能不能通到你的流雲居?”
綠裙女子臉色一冷,正要駁斥。
“都是妓院裡的鬼,說什麼人上人,你專賣一個小丫頭便不許別人提起,怕夜裡做噩夢罷?”後頭一個黃裙女子輕笑道,“夏國公活埋十數萬韃子,如今也不懼旁人提起,你說你差了人傢什麼?”
所有女子當即沉默不敢言。
“小點聲,祖宗,”從一旁小間慌忙出來三個風韻猶存的鴇子,一個個作揖求饒,都道,“那幾位何等樣人物,豈是我等敢比的?”
“也都是人,還都是女子,為何不敢?”綠裙女子不服。
她家的鴇子揚起巴掌喝道:“滿朝公卿開罪了一個,今日便都在這裡等著賠罪,你得罪了那幾個,不是說那位青兒娘子提劍來殺,便是這裡的軍情司探子將這話傳到錦衣衛耳朵裡,你是要死,還是要活?!不若打死你,省得連累了一家老小。”
綠裙女子嘿然笑道:“一家麼?既然是一家子,何不都隨我去,去那不見天日的去處,也算脫離了這苦海無涯,往後鮮衣美容,豈不妙哉?”
有人瞧著她滿心嫉恨,有的瞧著她滿目同情。
大多麻木不仁,對此不聞不問。
鴇子們無話敢說,一個個只是求饒,她們敢打賭,她們的手下里多得是廠衛掌控的暗探,恐怕也不少軍情司的諜報人員,這些話一旦傳到那些人耳朵裡她們吃不了兜著黃泉路上再走。
內外閒話的閒話踟躕的踟躕,眼看著過了掌燈,幾近人定時刻,卻依舊不見衛央到來,那些女子還好,外頭的那群登時焦躁起來,有武將罵道:“這不是作弄人麼?”
便有文臣道:“難道明日大朝,今日才如此折騰我等?”
“稍安勿躁!”與內閣宰輔商談半晌,英國公心中略微有了點安定之餘,倒也有了些自信,一聽嗡嗡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當即喝道,“我等自在等候便是,聒噪什麼?”
話音剛落,長街盡頭忽的一陣鐵甲碰撞之聲,只聽有人短促下令:“左轉彎,跑步,走!”
來了!
“衛央來了?”貴勳們忽的兩股發抖,宰輔們色變膽寒,只當時那殺才帶兵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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