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衛央擦擦臉坐下詢問。
寧王妃道:“你險些走火入魔,我被人暗算。”
是嗎?
“要不然呢?”寧王妃稍稍有些心虛,想想事已至此也只好理直氣壯道,“原本是趙王魏王的人打算算計秦王,又被倭人利用,我陰差陽錯之下誤飲藥酒,待要去那偏殿……後來的事情你知道的,天子得知此事,怎肯不加以利用?”
這倒也符合當時的局面。
“那將來怎麼辦?”衛央算是尷尬之後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
一走了之那就……
“我還能怎麼辦,被皇帝挾制,寧王一旦造反,江西士林必然會被牽連,連死都不敢,還能怎麼辦。”寧王妃道,“何況,你以為皇帝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衛央想著也是,有這樣的把柄拿在手中,老皇帝要不加以利用,那就不是那個腹黑的陰損的老皇帝了,寧王妃有江西婁氏一族性命被挾制,江西婁氏身後還有江南士林,甚至於王守仁這樣的高官大將,老皇帝手握這麼好的牌幹嘛不會打?
這有點麻煩。
“不若去西陲?”衛央道,“姐姐到了西陲,我自以禮相待。”
“你是想讓婁氏身敗名裂,”寧王妃白了一眼,心中頗欣慰,笑道,“就先這樣吧,太子妃生產之前,我們總是很近,至於,至於寧王那一邊,他墮入各方算計而不自知,我若能勉強護得寧王一脈不絕,也算報了他的恩德。而後待你大出天下,我也華髮叢生,一段往事不風流,自也不該記著了。”
襄陽在一旁聽得吃吃發笑,她可太清楚皇帝計算著用寧王妃達到什麼目的了。
首先,她在京師哪怕什麼權力都沒有,但只要衛央能關注到京師,就免不了要讓她過得好一些,不得已之時,恐怕還要插手朝堂上的佈局,如此一來,皇孫登基之前,朝廷上下就有一些衛央提拔的人,到將來皇孫登基之後,衛央入主京師,手底下也有人可以用。
其次,婁氏可並不是全無依靠的柔弱夫人,她本性激烈,縱然不精通權謀算計之道,單憑身後的江西婁氏,以及身邊那麼多文人墨客,她手握的資源就不少,這些人,或許在朝堂上發揮不出巨大的作用,但若在民間,這些人就是喉舌,就是耳目。
別忘了,內閣那幫人怕的就是名聲,那幫子什麼也不成唯獨壞好事是好手的文人們若是在寧王妃周圍那可就等於老皇帝手握一個對付那些文臣的利劍呢。
最要緊的是,寧王妃若是與寧王府脫離干係,她與西軍關係密切,甚至讓朝臣們得知一些那夜的事情,那些大臣哪一個敢忽略她這個可以影響西軍的女子?
他們投鼠忌器,老皇帝自然可以肆無忌憚地安排小皇孫登基的大事情了。
至於衛央的感受,婁氏雖年長,可也不比馮蕪大幾歲,眉目如畫,身段溫柔,實實在在一個美人兒,虧著他什麼?不過是日子久了才可能有一些感情而已。
“夫郎說麾下兒郎婚事,常言道先上車後補票,怎麼在自己這裡反倒遲疑了?”襄陽趁機道,“不必在意那麼多,夫郎只須知道姐姐若是不出這樣的事情,恐怕將來也只能和寧王府一脈徹底斷絕在大明手中,如此一來——你寧要這樣的好女子煙消雲散?何況既有一夕之歡,何不就此天長地久?”
兩人同時橫了她一眼:“就你想得簡單!”
“是啊,我想的就是那麼簡單,”襄陽嘟嘟嘴,“當年就想著要夫郎好看,後來只想著以死相報,如今麼,自然是說什麼也不想往事如煙,我也有那麼多的煩惱,可我就不想著因為煩惱多,所以這一切都罷了吧,人總是要往前看,也要記著曾經過往才行。”
衛央心中欣喜,自與襄陽認識以來,見著她天天有進步,年年有增長,當年的嬌蠻小郡主,如今也成了嬌憨小妻子,小腦瓜裡想的有些事情常令他有耳目一新之感,這真是很令人高興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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