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外臣懇請上國皇帝陛下,萬千可憐我王,念在我王誠心一片的情面上,賜一個前程富貴,外臣粉身碎骨……”
久我未名再一次撲倒在地叩頭如搗蒜,真有一些當年申包胥哭出秦國一支大軍幫忙地意思。
“先別急著死,你的意思是,我天朝派兵去把你王叫過來,與你一起享受著人間天國麼?”楊一清震怒,“這怎麼行?這……”
“不不不,大人,不是這樣,”久我未名吸溜著鼻子,“外臣之意,上國有上國的氣運,”然而話鋒一轉就道,“今日上國有秦國公這樣的大將軍,我王之意,莫如賜我國忠心耿耿之大名……”
老皇帝恍然大悟,眼角閃過嘲諷的冷笑來。
什麼忠心耿耿的大臣。
恐怕是為與太子廝混半年之久的那個女子吧?
這麼說她懷孕了?
“未知你想要什麼樣的稱號啊?秦國公?”老皇帝示意楊一清先冷靜。
久我未名大哭這道:“外臣焉敢有此等貪天之念?只求一個秦國公託庇,如此便心滿意足。”
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皇帝懵了,楊一清也震驚。
“秦國公用兵如神百戰百勝,外臣之意,莫如……”久我未名一陣難以聽懂的話,絮絮叨叨說半天才把意思表達清楚。
秦國公衛大人,不如你收個記名弟子罷?
老皇帝啥都明白了,這不是讓衛央收個弟子,而是讓西軍將來支援一下倭女所生的老朱家的後人。
這能行就搞笑了。
且不說那倭女所生是不是老朱家的後人,即便是真那也沒資格繼承帝位。
西軍?
衛央那小子可是個堅決的瞧不上倭人的傢伙,真要敢這麼算計他那你等著滅國。
“邃蓭,你瞧怎麼樣?”老皇帝笑了。
楊一清臉色嚴肅,厲聲道:“此事何其荒謬?倭人要學文,國子監預備;外人要練武,江湖多得是總是,何不往投呢?”
他反問道:“貴使是瞧不上國子監,還是瞧不上中原武林?”
久我未名果然中計了:“楊大人所言差矣——此乃軍陣韜略!”
“下官沒記錯的話,兵書韜略,你倭人自中原學去的可不少,怎麼發揮,那是你們天賦的問題,怎麼,學了孫子不行,要怨孫子不行?”楊一清斥責,“何況我國朝上將,何來工夫教你?”
而後再提一件事:“大將軍身為國朝太傅,太傅者,太子師,你倭人也敢與國朝太子並列之徒?”
而後當機立斷:“陛下,此事國朝不允,倭人懇求,念其分崩離析……”說這話的時候楊一清冷眼瞥著久我未名,建議道,“當請大將軍決斷,微臣以為,若是倭人果真苦征伐戰亂,何不請大將軍兵出東海一統其人?”
久我未名瞠目結舌,我只是求拜師合著你想把倭國納入大明的版圖?
此事恐怕難以進行。
久我未名當即請求,若此事不可行:“但求收留我王之嗣,如今大名作亂,我王旦夕憂慮,唯恐朝不保夕,若能求大明賜立錐之地,也好保一條血脈。”
楊一清怒責:“國朝雖大,地無寸多!太祖血脈,敢裂土封王者,也須午門外,菜市口走一遭,況你一小小倭王之後,何敢要‘立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