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珊挑眉笑道:“祖前輩,難道使毒的都不是好人?”
“呸,你這個小女娃兒,狡猾得很,”祖前輩大罵,“我偏不說,不說,哼,我偏不說你想聽的,你快把那毒藥收起來!”
那老前輩也道:“不錯,不錯,你們快把毒藥收起來,黃河老祖不會對後輩出手。”
然後有拉了下那中間的平前輩:“平一指,還沒想好怎麼解毒?”
平一指臉色一拉:“這些小孩子,玩的是什麼狗屁不通的毒藥,藥性錯亂,毒理模糊,老夫被你們兩個王八蛋拉著到處跑,能有閒暇研究嗎?”
話雖如此,可他卻不怕華山派弟子們的毒藥。
他只怕令狐沖的長劍,那劍法真他孃的邪了門兒了,轉找他最難以提防的地方下死手,嶽不群教的是什麼狗屁弟子?
不過這話他可沒敢說出來,上一次,祖千秋老頭子二人口不擇言,罵了一句“嶽不群這小子狗屁不通”,然後就差點被那幾個女娃兒一頓混雜的毒藥送去見閻王爺,他本打算拉偏架,然後就被令狐沖那小子一劍差點刺破了氣海穴,至今想起那無可招架的一劍,他老人家心裡還害怕著呢。
可是也真奇怪啊,嶽不群不是氣宗傳人嗎,華山兩派合併這才幾年啊,連二代弟子劍法也這麼俊俏了?
“既然各位少俠在這裡,我們自當避讓,告辭了。”老頭子眼珠一轉連忙要與祖千秋使個眼色挾持平一指離開。
令狐沖忽的眼睛一亮。
那三人一轉身,一條猶如一把凌厲長劍的漢子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
“封,封不平!”那三人駭然。
卻不正是封不平?
“三位朋友,就這麼離開恐怕不行吧?”封不平揹著手冷冷喝道,“我華山派這些弟子,深夜潛入福王府自是為了查探真相,多取些民脂民膏還之於民用之於民,你們三位潛入的目的我不探究,可若留下我華山派弟子們的蹤跡那就不厚道了,嗯?”
華山派弟子們驚喜交加,紛紛放下長劍一起出來拜見,都叫道:“大師伯,您老人家也在洛陽?”
“你們啊,顧前不顧後,一群小王八蛋,”封不平見了弟子們,眼睛裡溫情親和,笑罵道,“你們的師父何等的謹慎,你們這幫人,叫人家算計了還不知。”
嶽靈珊一躍而上,笑嘻嘻說道:“大伯伯,我的武功是我娘教我的,大師兄才是爹爹教的,你罵他。”
封不平好笑:“意思上你娘就不謹慎了?”
“嘻嘻!”嶽靈珊忙問,“大伯伯什麼時候回來的?爹爹讓我們下山,還說見到大伯伯要讓你快回去,咱們過年是要一起過的。”
封不平點頭,華山派就他和嶽不群兩個師兄弟,如今往事不堪回首,如今能互相惦記著,那是華山派的福分。
也是他封不平的福分,老了還有這麼一群弟子陪伴足以令他大慰平生。
“衝兒,你們都起來吧,”封不平過去找一張板凳坐下來,招手道,“三位,既然來了,這賬,總該算一算的。我華山派的弟子,江湖中經驗不足,按說,被人家算計那也是學藝不精,我等江湖中人,本不該斤斤計較,可我封不平護短,三位算計了我的弟子,總該付出些代價。”
弟子們在身後並列而立,心中一時大定。
令狐沖撓撓頭,他覺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可還是不如大師伯和師父那麼謹慎。
“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嘿,在四十歲的時候,不也是糊里糊塗麼,”封不平知曉弟子們的心意,一笑道,“你們在華山待的日子太久,又是從先學藝再行走江湖開始,自比不上衛央那小子,人家是亂軍之中殺出來的,你們不要和人家相比。”
“是,謹遵大師伯教誨。”弟子們拱手受教。
師父師孃也是這麼跟他們說的,故此他們並不和衛央比天賦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