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魂飛天外慌忙三拜:“奴婢遵命。”
“福王有心了,越王有心了,你們還有什麼禮物?”太子妃揚眉。
眾使節面面相覷,他們送來的可都是挑釁意味十分明顯的禮物!
可如今太子妃神功大成,那精鋼鑄造的長劍竟被她輕描淡寫廢成了鐵片,這接下來要送的禮物——
一個不小心,那纖纖玉手恐怕就不是震碎長劍了。
那是要打碎他們的天靈蓋!
“難道諸王聯合起來只送這麼一件禮物?!”太子妃奇道,“都說諸王每一個跳出來都富甲天下,送個禮還這麼吝嗇?嗯?”
“有,”越王使者直覺呼吸也要停止了,他感覺到那雙凌厲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脖子上,心中一跳,慌忙跪倒,叫道,“有禮,越王殿下有禮。”
那便呈上來看。
越王的禮物,是一件九龍袍,以金絲白玉點綴,說是送給汰漬的禮物,可這九龍袍,尤其是五爪龍袍那時只有尚衣監才能縫製的,越王府竟然敢縫製,這本身就是僭越。
“昔日楚王問鼎,其意不在九鼎,而在天下,越王如今以九龍袍相贈,其意昭然若揭,”太子妃一瞧淡淡道,“意思收到了,如何處置那是朝廷的事情,本宮不做干涉。”
越王使者急忙道:“只是一件禮物……”
“嗯,來啊,取……”太子妃明眸一轉,梨渦淺暈,笑道,“取半斤鶴頂紅,這也是本宮的禮物而已,不存在任何意圖,你且鄭重地帶回去,如何?”
使者們瞠目結舌。
“我本善人,無意於前途,如今腹中有子,惟願他能平安落地,只是你們不肯讓我母子平安,步步相逼,”太子妃笑道,“我聽說,秦國公常以動輒數斤毒藥作為謝禮,如今瞧來,本宮贈禮爾等不肯收,那也好,去,請肅國公,慶國公,就是我有一事相求,請她們代我,為諸王送禮,若肯允,往後我自處處讓她們一等。”
眾人皆驚,唯獨皇帝四大心腹大喜,懷恩低聲道:“咱們小瞧太子妃的智慧了!”
這哪裡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娘子,這分明是一個與那土匪頭子一夜之歡而後換了一顆心的大魔頭!
汪直連連讚歎道:“今日碎裂鋼刀,可碎裂的,何止是諸王送來的鋼刀,這一身武功恐怕要震懾半個宗室了!”
他四個再不言語轉身就退,此事人家一個人就能應付,何況緊接著還搖人了。
那兩位到了,便是看在梁氏腹中孩兒的面子上恐怕也要對這些諸王下點狠手了,何況那“處處讓一頭”,那便是最大的承諾!
老皇帝正在打坐,他急需要支撐至少三五年的時光,見心腹歸來,睜開眼一問,登時好笑道:“瞧著文文弱弱的一個女子,竟有這般霸道,好!”
而後似笑非笑:“等她入主大內,你們的好日子恐怕也不會那麼好過!”
汪直笑道:“老皇爺哪裡的話,陛下所定的儲君,老奴只有遵從,絕不違逆,天下沒有不是的主子,老奴分得來輕重——何況為大明江山社稷老奴只怕太子妃軟弱,越是強橫霸道,老奴反倒能多放下心來。”
老皇帝點頭:“善。”
他索性也不打坐了,問了一番太子妃內功大進最可能的原因,琢磨片刻笑道:“看來,該讓她搬出秦王宮,找一個安穩的地方好生消化那一身內力,準備以太后身份臨朝稱制了。”
後頭笑聲歡喜,前殿卻寂靜無聲。
諸王第一個沒想到,太子妃竟有一身強橫至極的內功。
更沒想到她竟也會有霸道的時候。
更大的沒想到,是這女人竟捨得下面皮,不聽左右的挾制,願意與西軍那兩個魔頭折節結交,她那一句“往後處處讓一頭”,可比諸王能承諾的多多了。
諸使節沉默無言,所謂的半斤鶴頂紅那自然是不可能強行喂進諸王的肚子裡。
可這羞辱意味極其嚴重的賞賜對諸王的迎頭猛擊可就太傷自尊了。
搞不好,恐怕會有人先揭竿而起,而後被西軍滿門抄斬,連他們這些狗腿子都跑不掉!
怎麼辦?
眾人無敢說話者,太子妃好整以暇,一時前殿如落針可聞一般寂靜。
就連那些宮娥綵女們也不敢出一口大氣,她們想不明白太子妃怎麼就……
“他既然是孩兒的爹爹,自該出一份兒力,有什麼問題嗎?”太子妃心中不起半分波瀾,她只想,“若不然,難道叫他那麼輕鬆當爹爹,苦處都叫我一人承受?他想得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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