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襄陽態度十分堅決,她說,“我雖有些許本領,然與我而言,我夫君便是天,跟了你,我便不問前程,不問來路,不問當今,我什麼都不管,我什麼都不問,故此佩劍名莫問就可以了。”
“這不耽誤啥啊。”衛央不明白。
襄陽投入懷抱黏黏糯糯地說明道:“何況若不叫莫問那就讓那麼多討厭的人問這個問那個。”
這下明白了,這是用佩劍拒絕孃家……
或者說,拒絕朝廷的一切要求呢,不管合理不合理,見劍就滾蛋。
這不,剛說這朝廷,越王府便派人來了。
同行的還有寧王妃。
“不對,他們怎麼會趕得這麼巧?”衛央當即警惕。
馮蕪道:“夫君先歇息,我們去打探一番,襄陽要小心應付,且看他們的來意。青兒,立即讓商隊、加盟商以及各處分店安分守己,不得送厚禮,倘若有心意只送一個賀帖子,千萬要記住,我們的婚禮,送禮的如過江之鯽,切莫給別人斂財的機會,此風不可長,自我們家先開始。”
衛央驚喜不已,忙又考察馮娘子的內力造化。
馮蕪最習慣他的喜愛,自不會拒絕,片刻才細聲細氣安排:“一不要收禮,二不可鋪張,三不準豪華,幸福如冷暖只需自己知道,管旁人怎麼看,反倒累壞了自己。”
忽聽喜妹子在二進院子裡叫道:“江南來人啦,賀蘭山來人啦,賀禮把街道都堵住啦,討厭死啦,你們還管不管啊?”
高嵐原本有些悶悶不樂,聞言欣喜至極。
馮蕪有江南馮家的親人,有劉員外這麼好的第二孃家父親,小郡主有整個西陲做主,襄陽還有皇家撐腰,就她和青兒可憐。
這下好,賀蘭山早把自己党項人身份忘卻的族人們來人了,她也有孃家人啦。
“看我幹什麼,我又不需要。”青兒對此完全沒想法的。
“有我呢,”衛央一擁抱,沒敢跟青兒說實話,小娘子可不是沒有來頭,如今各路人馬都在四處打聽,但目前還不能告訴她,“我青兒乃是天賜於我的,天就是孃家,地也是孃家。”
青兒眨眨眼熱烈回答,嘿嘿,人家也知道夫君在幫人家根據當年那一方黃綢找有可能還在的孃家人呢。
一時都去忙了,小郡主放開懷抱,寸步也不離,一會兒要抱著,一會兒要揹著,一路轉著看完了所有的院子,忽然偷笑道:“夫郎,我覺著問天這個名字不好,叫天問最好。”
哦?
小郡主跳下地,轉身投入了懷抱裡,滿面紅霞,眼眸卻明亮,璀璨如星河,悄悄道:“夫郎是男子,自是妻的天,人家是夫郎的妻子哦,自該是夫郎的地。人家喜愛夫郎這般待人家,故此問什麼天?該是夫郎這樣的天,吻合人家這樣的地——”
哎呀不得了啦!
小郡主很少說情話,一句情話當一世情話的巔峰呀!
衛央震驚的半晌都無法呼吸了,等被小郡主放開之時,只能有一句樸實無華的話:“小姐姐甜死個人啦!”
“嗯,但是吧,”小郡主緊貼過來,又忙活了一會子,輕輕道,“夫郎才不要什麼天問,何所謂天問?人間有帝王,自號為天子,天問者,天子問也,夫郎才不要聽這個問那個問的,反倒要問天,偏就要問天。”
“是是是,賢妻於我如地如天啊,自該問吻賢妻,”衛央大加讚歎道,“就叫做問天劍,”然後商量道,“我在路上才說到孩子,老頭兒特別急切,現如今,咱們逐漸把老一代的權勢都接過來了,他沒有個盼頭,這怎麼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