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大鬯,霍去病用的就是這個吧?這個給一瓶,到時候去狼居胥山禱告要用,”衛央道,“然,此事應當讓朝廷來主持,若是陛下願意去,我再帶一支人馬護送,要不然的話,派兩三個人過去就是了,我跟達延汗打個招呼,相信他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
……
合著你不打算去啊?
“那麼遠。”衛央懶得跑一趟。
老皇帝一琢磨:“若是趙王還活著,他敢捨棄爭奪皇儲的機會……”
“這事兒怪不得我們,是不是我們的人乾的還說不準,我沒收到這樣的情報。”衛央直話直說,“陛下最好查一下別人,我若是真要動手幹掉那個廢柴,一定會事先打招呼。”
老皇帝面紅耳赤。
“魏王那邊也不是我們的人辦的,這事兒我琢磨了很久,我家那幾個老漢要是出手沒那麼簡單,軍情司那邊也不敢不打報告就私自動手,故此這事得問一下別人。”衛央道。
他的話老皇帝很信任。
他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隱瞞自己的作案動機,更沒必要隱瞞自己的作案手法。
“此事只怕還是要你去查,朕沒有那個機會了,秦王大婚之後,勉強維持朝廷正常運轉,只怕便耗光朕最後的精力了。”老皇帝目光渾濁,苦笑一宣告說,“原以為貴勳文臣集團難以對付,故此先選擇了對西軍下手,如今看來,朕生在了一個好時代,白撈了一件彪炳史冊的潑天功勞,可也面對了無法抵抗的對手,北庭侯,你哪裡來的那麼多主意?”
“一部分是老師教的,一部分是我父親教的,還有一部分,我們家老頭相信我,我自然想得出那麼多法子,”衛央嘲諷道,“若是先遇到陛下,只怕早就被當成異端打死了,天意,你拿天意有啥法子呢,認命吧,這朝廷沒救了。”
老皇帝不以為忤,卻問起武功,算的很清楚:“你是成治三十二年登記入戶的,時年八歲,今日已是成治四十二年夏天,滿打滿算已年滿十八歲,也該認真對待家庭了。”
嗯?
你啥意思?
怎這樣熱忱?
“有了家,有了人,我們也才能放心。”老皇帝直言不諱地亮明,“你孤身一人,天知道哪天不耐煩了,就攜劍江湖了。”
哦,就是我要是有了家小你就覺著有人質了是不是?
“誰還能勉強得了你,你算一算,馮蕪年歲最長,十年前已是二十餘歲的人了,如今三十有二,眼見三十三歲的人了,你自己也說過,年齡太大生孩子都太危險。高嵐也三十了,你瞧著她們年輕貌美,但歲月不饒人。其次就是肅國公,如今也二十了,小青兒比她還年長一些。也就是襄陽與你同歲,比你長几個月,那也快二十歲了。”老皇帝勸道,“你莫以為自己還年少,你年少不假,十餘歲仗劍西域,十二三歲收復tf,十三五歲收復青海全部,十七歲縱橫天下,東征韃靼國,北驅瓦剌人,察合臺在你的面前土崩瓦解,葉爾羌全境納入大明版圖,這都是你的功勞,比之衛青霍去病這些先人,你非但不遜色,實則還有收復一處失地便安定一處為我漢人所有,這等本領,縱然衛霍,縱然徐達常遇春,你也不遜色。”
是嗎?
衛央算了下,一不小心的確乾的有點大了。
“這樣的功績,將來必然要位列大明功勳列傳之首,列入歷代武廟也沒有人反對,可謂功成名就,舉世無雙。”老皇帝說道,“何況你還要開疆拓土,北極蠻荒,東收大海,西並蔥嶺千里,南鎮碧波海疆,這些事,你有的是工夫精耕細作逐步施展,”他神色頗為玩味,似乎很沮喪,也似乎頗欣喜,說道,“這些事,作為雄才大略的天子作為,那也是彪炳史冊,堪與秦皇一統六國,漢武鑿空西域,唐宗宣威四海,宋祖一統亂世,我朝洪武太祖重開漢家天下,永樂太宗威震八荒,乃至於與鐵木真忽必烈揮鞭萬里,懾服紅毛,與這些神武大帝並列,供千秋萬代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