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止住了,縫合也很成功。
可襄陽又發起高燒來了。
小郡主全部真氣幾乎耗盡,高嵐近乎虛脫。
後來接手的馮蕪和青兒也累倒了。
衛央還能堅持,他不算滂沱但綿長無比的一股真氣始終沒有斷開。
天邊日升,喜堂上紅燭到底,他就一直那麼坐著,須臾不敢放下這個不仗義的混蛋。
只是,那刺眼的窗花,他看著已十分溫柔。
窗花很紅,襄陽,就不要再流血了。
她得活過來,還像以前一樣快活地活下去。
“她是進了這道門的人。”衛央想著她那一番話語,想來想去,只想讓她高燒趕緊退了,再沒其他想法。
院子裡的眾人散去了大半,朝廷派來的儀仗隊也安排去了驛館裡。
汪直還在。
劉大夏也在。
兩人坐立不安,他們比誰都清楚襄陽郡主一旦香消玉殞會造成多大的社會影響。
那是往皇帝和越王臉上打一巴掌。
當然了,也會讓北庭侯稍微有些難看。
“吱呀”一聲房門開啟來,青兒端著水盆出來。
汪直立馬問道:“怎麼樣了?”
“說不好,如今正發高燒,”青兒猶豫了一下,一跺腳潑了水,直奔灶房後頭的地窖而去,衛央讓她取一個放了一年多快兩年的罐子,“青黴素?那又是什麼?”
衛央並不會製作什麼土法青黴素,他只記得似乎哪本書上說,後來在一部倭國電視劇《仁醫》裡看到過。
後來試驗過幾次,因為沒有現成的菌株,加上純度很感人,衛央也就只好把附著在紙上的疑似青黴素密封好藏在地窖裡,這次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試一試。
當然,這是不得已的最後一步。
以如今他都不相信那是青黴素的那些物什的不穩定性,衛央寧可多耗費真氣為襄陽療傷。
不片刻,青兒捧著個罐子跑過來,罐子雖達不到真空地步,但在衛央盡全力逼出其中空氣而後迅速密封的前提下,儲存那部分疑似青黴素還是可以的。
“這是何物?”劉大夏攔住問。
青兒搶白:“我都不知道什麼叫青黴素,你知道?”
劉大夏滿臉茫然。
汪直伸手試圖在罐子上碰一下。
“我是用了特殊藥材才敢碰的,你若不怕死,拿著。”青兒將罐子塞過去。
汪直連忙往後退,他只要不傻就不敢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那一定是北庭侯親手製作的物什,有用沒用不好說但估計毒性很大。
“可這有什麼用?”汪直不明白什麼素不素的居然能治病。
青兒道:“那我哪知道,小郎說若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對了,你不是武功高手嗎?”
汪直警惕道:“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