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不過是倭島的僧人,打發給僧錄司去招待也就是了,就算他們有陰謀,玩陰謀還有人能玩得過你麼?”襄陽郡主小嘴兒說出氣人的話兒來。
衛央不打算和她爭論,不過她說的對,往後這種與外邦打交道的機會恐怕只會多不會少。
其中打著文化交流的幌子的不知會有多少批次,難道來一批他就要去見一次?
“成立僧錄司。”衛央當即決定。
他這個決定可不但只是嚇到了澄空,也把北庭各級衙門嚇得有些麻爪了。
他要做甚?
這些人只是驚訝,但對道門來說可就是憤怒了。
“僧錄司既開,道錄司也該開啟才是。”年後才趕到北庭的乾道歡天喜地。
然晌午時分衙門裡貼出了告示,命工兵營就近就在衛所旁邊起一座院子,便是僧錄司所在地。
告示上翻來覆去找了幾百遍,乾道們也沒有看到成立道錄司的告知,這一下可就忍不住了。
幹什麼?
僧人有他們的管理衙門了,道人就不該有嗎?
“找他去!”有道人提劍要去。
迎面為一個坤道攔住,告誡道:“北庭侯性如烈火,你敢提著劍去理論,信不信當場打你個半死?!放下劍,我等先去找老儒生。”
這句話提醒了那幫道人,北庭侯可是從來都沒有表態要搞儒學博士!
須知北庭雖只有一城,可在朝廷設定中那是知府級別之所在,這樣的級別本就該有對應的主簿、儒學博士、講經博士以及府學縣學等機構,若不然這就不能稱之為朝廷的北庭了。但時至今日誰也不曾聽到風聲說,北庭侯打算將這些衙門成立起來都。
他想幹什麼?
北庭也有一些落魄老儒生,他們科舉已經無望了,北庭光復之後就在這裡尋找機會,按照他們的想法,北庭既光復就該有人治理,不用他們這些人治理北庭這麼大的地方,這麼多的人口去,還能用什麼人治理呢?
他們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眼看著北庭光復都快有兩年之久了,可北庭侯始終沒有表露過要按照朝廷的規矩成立各衙門的意思。
有一些老儒生甚至都轉行了,做生意的做生意去應聘各小學的“國學教授”的也都透過考核獲得西陲通用的“教師資格證”,只留下一些死腦筋,哦,他們自稱乃是“君子固窮”,就這麼一幫人整天什麼也不做,就是罵衛央。
軍情司甚至都給他們準備好了鋼刀,衛央沒有下令誅殺他們因此才讓他們每天都能夠二兩白酒一碟子鹽水煮黃豆坐在小酒館指天畫地罵“西陲逆賊”。
這段日子以來這種人是越來越少了,肚子餓了都知道想辦法去掙錢,誰閒著沒事以罵人為生啊。
這年月可沒有什麼皿煮基金給這幫人發狗糧,餓極了都會自己去找吃的。
但正如一般人所認為,留到最後的不是最頑固的就是有所依仗的。
北庭如今還有那麼十多個老儒生,他們絕對算不上富貴之人,但每天二兩白酒的錢還是有的,這些人這幾天閒來無事,罵了衛央之後便是痛罵曾經的同伴們,遲志偉變節者不算,還打算搞個大事情。
何事?
“這一卷必定名垂青史的《西陲逆臣傳》,我看大約可以了。接下來,我們應當把重心放在鞭笞那些變節者上去了,對待這些人,不能給他們列傳寫書,他們還不配。”老儒生諸方孔搖著扇子道,“西陲如今戲曲已然鼎盛,大有匯聚四海劇本,演繹西陲故事的架勢,我們可以花點錢,趁著這股風潮,將這些人永久地釘在恥辱柱之上去。”
話是好話辦法是好辦法。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