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的那兩人心中總算高興了一些,於是活動了一番拳腳回頭惡狠狠瞪視著錦衣衛的人,半晌哼的一聲轉身就走,他們把錦衣衛當成敵人的幫兇了。
衛央站在門外道:“你們也不要往心裡去,縱然是敵人栽贓你們,那也要拿出證據來。回頭寫一個報告,把前因後果詳細地複述一遍,一式三份送一份到我家裡來,胡千戶若有空,你親自送過來。”
胡瑾險些哭出了聲來。
這麼一小會他的後背已出了一層冷汗,當年的衛小郎如今可不是他能正面硬剛的大人物。
他要是真要血洗錦衣衛千戶所,就算牟斌來了了擋不住。
好的一點事,看來他還是念及當年的一番情分的人。
“好了,公事說完了,該說說私事了,怎麼,我聽說你們如今算是被拋棄的棄子了?未來如何打算啊?”衛央並沒有伸出橄欖枝來,反而好心道,“若是你們在這裡過的不怎麼痛快,我自有法子,讓牟斌叫你們回去。”
胡瑾心中寒意更濃了。
衛小官人的確念著當年的情分,可他的寶劍已經出鞘那就斷無收回去的理兒了。
他這是在委婉地勸說他早點離開這個征戰之地。
胡瑾心中一半為朝廷而心寒,這樣的人才忠順王能拿出大半個甚至整個西陲與他共享,可皇帝竟捨不得一個開國公爵位。
這可是遠征漠北,打得瓦剌人主動後撤三百里的年輕上將啊!
若是用好了,未必不能輔佐大明打出一個堪比鐵木真時代的版圖的上將!
對待這樣的人物,你何必在乎一兩個公爵王爵呢?
“賜婚一事,實實冷了西陲軍民的心了。”胡瑾長嘆一聲道。
衛央卻笑道:“此事皇帝未必放在心裡了,我也沒有放在心裡,只是越王殿下很是看重,如今只傷了襄陽郡主一人,她是個好女子,很好的女子。跋扈是跋扈了一些,但她很天真,本該在江南過那快樂浪漫的小生活的,如今逼著她變成那個樣子,這臺不應該。”
胡瑾愣了下。
你這話若是讓朝廷得知……
“我不在乎暴露什麼弱點給他們知道,如果所謂弱點是心慈手軟,我反倒希望天下人都知道。你們應該也有對於西陲軍民頗有能力的人的性格分析表,你可以把這些彙報上去的,我不會在意。”衛央道。
胡瑾苦笑道:“我如今說話還有人肯相信麼?”
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無非是刺殺那些下作的手段,按說,錦衣衛本就是做這些事的,可國之大事怎麼能憑這些手段呢?”胡瑾既憤恨又惆悵,說道,“不瞞你,我們這些話,有一半出於私心,但有一半是真正的公心。”
“這世道,能有一半公心已經很了不起了都,你們考慮一下吧,如果願意留在西陲當一個錦衣衛的面子,只要能奉公守法我們也不為難你們,若是想離開,我也會跟汪直或者牟斌說清楚,強扭的瓜不甜,扣住你們的家人,那太下作了。”衛央嗤笑道。
胡瑾半晌無語。
他顯然不能做自己的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