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央懶得給誰家算血統。
血統?
阿貓阿狗才算血統,好顯得主人有地位。
人若算血統,那得無能到什麼地步?
“我聽說,遙遠的西方倒是算什麼血統的,好像是為了維護他們的統治,結果算出一堆神經病,還以為是高貴象徵。”衛央道,“真要是有能耐就自己打出一片業績讓子孫後代誇耀,攀祖宗算什麼事兒嘛。鐵木真是個英雄,最起碼是個軍事家政治家,他的名字早已寫在了千秋萬代的史書上了,真要有本事,那就幹出比鐵木真更強大的事業,天天盯著誰是鐵木真的後代這個沒鳥用的頭銜兒,那就好比皇帝跟越王比誰更像淳端皇帝……那豈不是逼著天下人揭竿而起嗎。”
“就你廢話多。”老頭警告說,“野心不要那麼大,能打的下來西域那塊地方,給子孫後代守住就算是我們這代人最大的業績了,你不要忘了,吃下去的不算自己的,消化掉才算自己的。鐵木真打下來那麼大的地盤後,他子孫後代守住了?”
“該鯨吞的時候必須要鯨吞,西域如今戰亂頻仍,正式收復河山大好時機,機會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別忘了,在冰雪覆蓋的北方之北方還有一個貪婪的棕熊正在成長壯大呢,以烏拉爾山為界,這是我的底線。”衛央道,“什麼時候我們有一千萬軍民,我們就能永遠控制住西域,而後想辦法拿下整個大北方。”
“那是你們這代人的事情,老夫只怕等不及。”老頭兒笑道,“生老病死乃自古之規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是由,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走吧,按時按點祭祖,若不然,那幫子讀書人又得聒噪,還得用他們呢。”
出門來只見小郡主站在遠處,臉蛋兒紅紅的,不住瞪著衛某人發狠。
她似乎很有用九陽神功按著這傢伙,用天山六陽掌打那張嘴巴的意圖。
“跟我有啥關係。”衛央一推二三五,“我一個小孩子也只能是從大局出發,自細節著眼,你看我我也是這麼坦然的男子。”
“別惹她,這傢伙心情不好,處處找人想打架,讓這他點就是了。”老頭兒勸道。
小郡主怒道:“我看你們就是背後商量著把我賣了。”
“那可能,快準備祭祖,而後隨便吃一點,去那邊吃飯,給咱家省點。”老頭兒哄著女兒。
衛央溜溜達達去找幾個大爺,既然他們都靜下心來那就得為他們的未來考慮。
幾位大爺在銀安殿旁邊的偏殿中歇息,衛央進去便詢問道:“你們怎地沒想過要給自己家的祖宗設立靈位?”
宋大爺驚道:“你想把我們趕出去啊?”
怎講?
“哪裡有在你家裡設立別人家祖先靈位的?”郝大爺恥笑道。
衛央道:“這是什麼話?這樣吧,過完年把院子擴充套件一下,你們要是記得自家的祖先,那就在後院設立一個祖先祠堂,你們是大爺,但也是你大爺的後代,不記著祖先不行。要是有能耐,你們也可老樹開花啊,生一個兒子,左右也不缺吃穿,你們也應該有個寄託才是。要是不成的話那也好,都多活幾年,我要是兒子多的話,叫他們供奉著你們,要是兒子少……”
還沒說完,宋大爺擺手說道:“用不著,以後家裡供奉的時候,多我們幾個靈位就是,正牌肯定不能,那就在一旁設立,逢年過節一炷香也就是了,有人懷念那就有後人,何必要一定有一個姓宋的才行。至於說三代以後,你也未必能被人家記著,何況是我們呢。”
想通了?
“生死看淡,我們已老有所養,又何必追求子孫綿延,強求,則福禍相依。倒不如看得通透徹底,此事你不要再想了,如今就很好。”丘大爺提要求,“我老丘家是行伍出身,我還有個弟弟,如今還在天津左衛當小旗,人也算是老實巴交罷,你若是有辦法,照顧一二也就是了,只不過聽說幾個後輩小子很敗家,老夫本打算親自出手,你要是有法子,教訓一頓叫他們安分守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