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郡主永遠也忘不了那刺向自己心臟的一把劍。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雙白玉般的手掌出現在面前,藍光閃閃的利劍再也不得進半寸。
白珺茹來了。
她雙掌壓制那把利劍,目光冷淡,瞧著錯愕的軍卒道:“蠢貨,被人利用還當你在做好事?”
是西軍的一個校尉。
他手腕一轉,試圖強行抽出劍。
白珺茹搖搖頭內力一吐,震碎了那把淬毒的長劍,揮手將兩頁紙震碎在空中,後退一步道:“自去軍法處報到,把問題交待清楚。”
至此,朱凌紫才登登登倒退好幾步。
她俏臉蒼白,呆呆看著對她似乎有刻骨仇恨的西軍將士,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白茹君嘆道:“你當他們是什麼人?”
不是西軍將校麼?
就在剎那前,那人自巷子一角轉出來只罵了一聲“朝廷派來的狐狸精,我替馮娘子殺了你”。
那一剎那她似乎覺著有一種解脫的快慰,但也有了些茫然無措。
那人不可能是馮娘子派來的。
她的人品不至於低劣到那種地步的。
也不可能是小郡主派來的。
那,那就是自發前來殺她的?
她耳邊只回響著那句“朝廷派來的”五個字,她感覺自己此來西陲好像真的錯了。
白珺茹看了看她又衝那校尉道:“指使你的是什麼人?”
那人咬牙搖頭道:“標下沒有什麼人指使!”
“那你就是想陷衛小郎為不義之人了?”白珺茹冷笑一聲,“好得很,如今多有忘恩負義的賊子,多你一個也不算什麼,既然你死不悔改,那也只好用軍法處置了。”
冷不防牆頭一支利劍嗖的一下迎面打來。
那不是校尉的幫手,那是想殺死他的敵人。
長劍一蕩,毒箭反著打回去,牆頭上撲通一下掉下一個人,緊接著外頭腳步聲雜亂,有人搶了被毒箭反殺的刺客趁亂而去,白珺茹也沒有阻擋。
她又不是一個人來的。
“走吧,問出了指使他們的人是誰,你也就知道是誰想讓你死。”白珺茹伸手在襄陽郡主後背上一拍,她也同情這嬌蠻的小郡主,只不過,她也知道這女子的存在如今已成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不論對朝廷還是對西陲。
襄陽郡主張了張嘴巴,她本想問白珺茹是怎麼跟來的。
可她沒有勇氣知道。
難道說他們一直在盯著她?
她捏著劍柄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氣血翻騰。
“我,我是個多餘的人。”她見到馮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馮蕪不知該如何勸解她。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
除夕夜到了。
衛央這時候才得知襄陽郡主遇刺一事,或者可以說此刻才得知越王世子派人刺殺自己的妹妹的事情。
“人怎麼樣了?”衛央先問道。
來報的哈琪雅神色平靜,冷淡道:“人沒事,不過不吃不喝,不哭不鬧,反倒像我們欠著她似的。另外指使的人逃跑了,孔卻被我們發現的時候還被打暈了,他們那邊果然是個賊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