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央有點兒撓頭。
甯中則輕嘆道:“你大約沒有瞧見,她這幾天瘋了似的到處遊玩,閒暇的時候,便上山看山,你當她看什麼?她在給自己找埋骨之處啊。”
衛央心頭大震,這孩子是不是瘋了?
“你們待她有三分真心,她便想以死報答。這也是個好孩子,只是從小嬌貴的很。咱們小皮猴兒胸懷大志,連敵人都可以饒恕,又何必為難一個小女孩呢?”寧女俠叮囑,“但也不要為難你太過,有什麼難處,給你寧女俠捎個書信來,華山派未必敢幫你與天下為敵,寧女俠可不在乎,知道嗎?”
衛央心情稍有些沉悶,拉了下寧女俠的衣袖,說道:“一定要記著,令狐沖那小子,從他的日常行事來看,那是個叛逆的傢伙。教育這種熊孩子,不能一味的嚴厲,也不能只顧著庇護,實在不行,把他送到我這來,左右不能讓他成為一個白眼狼。”
甯中則好笑,在他腦門兒上屈指一彈,笑罵道:“聽你念叨了那麼多天,天天講什麼‘孩子的教育之道’,‘熊孩子要怎樣對付’,我都快彙編出一本書了。快回去,等你能夠出門了就來華山,師兄也很掛念你,只是他不善於表達,你可別怪他。”
“我與嶽先生其實是一樣的處境,有些事,我們之間可以感同身受,所謂的君子之交,大約也就是如此。”衛央鄭重道,“你們可都要保重啊。”
白馬翩躚而去,衛央悵然若失,更多的惆悵來自於過年。
往年,他揮劍西域,年三十也是在看著別人過年,可今年他要在這個世界裡的新家過年了。
他想自己的父母,想自己的兄弟姐妹。
有些思念,是不會隨著時空阻隔而停頓的,只會如陳年老酒越來越醇厚。
也越來越吃人,有時候吃的他抓耳撓腮的劇痛,有時候疼的他心中那股麻木的絕望如同毒藥一般侵蝕著他的靈魂。
“五年了,不知他們習慣了少了一個人的生活了嗎。”衛央眼中滴下淚來。
回到家,衛央先去找襄陽郡主。
“她能有以死報答我們的三分真心的慷慨,我們何必容不下一個自己選不了出身的女孩。”衛央與馮娘子說道。
馮娘子只聽朱凌紫有以死報答的心意,一時間花容失色,但細想片刻,也忍不住落下眼淚來。
她道:“夫郎若不說,我也將她當做胡鬧的小孩子看待了,可她畢竟是有太祖太宗血脈的女兒家呀,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明媚秀麗的小女孩就那麼隕落在咱們的面前。只為她這般心意,咱們也當既救她的命,也要救她的運。”
但她說:“此事我來辦,衛郎今年在家裡了,家裡過年一應物什,該由你親手承辦才是了,你快去辦年貨,這也是大事。”
衛央張一張嘴,又是無盡的思念撞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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