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央有點懵。
“德性。”小郡主嗔道,“算你算計多,但今天的事情,乃是他們找上門來,以武林規矩壓迫我們的規矩,只有仗劍先敗之,而後在我們的主持之下解決他們的爭端,此所謂主動。我們有更高的地位,有更好的切入點,那何必與他們糾纏在雞零狗碎的事情上呢?”
這不是時機還沒到嘛。
衛央不情不願地提劍,這數年來一直與人廝殺,他有些能用腦子解決就不用長劍解決的慣性。
尤其是江湖裡的事情。
“等會。”衛央忽然問,“打壞了我家院牆,算誰的?”
張芙蓉正駭然,小郡主那兔起鶻落的武功,著實出乎她最大的預料,那武功,哪裡是江湖上任何門派的第二代弟子所能比的?
“只怕我派修煉峨眉九陽功的這幾個人,那也是大部分不如她。”張芙蓉既驚駭又佩服,她本想說一句場面話,可沒想到的是,堂堂北庭侯,他居然說出打壞他家院牆算誰的的這種話兒來。
“你瞪我做什麼?是你們找上門來要打的,院牆打壞了,你們不賠償,那還有天理嗎?”衛央揮手道,“看清楚,這裡是講道理的地方,三百兩銀子先放下。”
隨著他這番話,街道兩邊湧入足足兩衛步軍,前排持盾牌,後排持弓弩,有斥候持弓箭在房頂上靠近,五星旗軍立即霸佔住陣腳,一時間毒砂毒水瞄準武林中人,只待衛副將長劍落下。
方生環顧左右,他只有一句話想跟諸位講。
西陲衛小郎,那是不講理的祖宗,你們何苦與他不講理?
這下可好了,先有五個魔頭在一旁虎視眈眈,後頭還有兩個武功造詣不在他之下的高手,加之郡主與高嵐一起返回,在質量上人家本身就佔據優勢。
如今可好,你又引得那小魔頭連五行旗都叫來了,這還是公平比武的地方嗎?
“有錢,他們真有錢。”天乙道人大叫。
他竟反水了。
只聽天乙道人怒斥道:“早說要講理,你們偏不聽,這下好,掏錢吧你們。”
解風大叫道:“衛少俠,你這是做什麼?”
“先掏錢,錢有了我跟你們打,不就是你們厲害,你們就可把武林的規矩凌駕在我西軍的規矩之上;但我們要是贏了,你們就得按照我們的規矩行事麼,這多簡單啊。”衛央伸手道,“男女老少都有份兒,先把錢掏了——不要說你等行走江湖連銀子都不帶,那你餓了吃什麼?總不能攔路搶劫罷?”
郝長老呵呵:“那不定,你還是叫人查一下西陲案子,看看有沒有人無故失蹤的,說不準就是這些王八蛋圖財害命。”
向問天驚道:“這麼說前些日子我所見的那誰家不就是這些所謂正道中人搶劫所致?!”
“好,算你是人證,如今差物證,不如先把案子辦好了最後定證據鏈,”衛央大叫道,“快抓住他們,生死不論!”
“衛少俠!”解風高聲道,“何苦如此翻臉不認人?!”
衛央哂然而笑:“解幫主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片刻前是誰在堵著我家門口啊?”
解風道:“我等是花子。”
“可見這般的花子?”衛央道,“說實話,這錢你等給還是不給?”
張芙蓉覷個時機,她正要縱身而起,卻被松紋道人一把摁下去。
“看頭頂。”松紋道人悲傷成河。
這時候,王府中高手隊伍已經全體到達,眾人頭頂不知幾十幾百個高手,以他們悄無聲息便佔據了高處的輕功造詣,眾人哪怕武功超過他們一些,此刻也決計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