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門闔派一百餘人,乃至上一代高手中圓通只敬佩一個人。
那就是當今金剛寺方丈、西陲少有人見過出手的圓明大師。
此人修神足經已到達極致,如今已然百毒不侵了。
單憑這一點,圓明足以為當世有數高手。
何況他一手大慈大悲千葉手並不比少林方丈方證弱到哪裡去。
衛央細看圓明,這是他初次見此人。
他記得圓通說過,圓明不但“武功極其高”,兼且心智“最高明”。
說白了,這就是能打還能算計大局的方證的縮影!
與圓通混熟了,這人大嘴巴,他常說金剛寺誰都可以不防,唯獨不可以不防圓明,少林派在圓通手裡也吃過不少暗虧。
“你道我們金剛門如何能在西域求生麼?還不是師兄算計地厲害,他這個人,你得罪了他沒啥關係,但如阻撓我派的生息,他是決計不會因為吃齋唸佛就心慈手軟的,”圓通說,“小郎啊,我總覺你們才是一夥的——都是那種令人不願親近的人!”
但他怕毒打,隨後又說了一句“但衛小郎是有興旺發達一城一地一域乃至一國的本事”。
言下之意就是圓明可沒有。
衛央當好生瞧瞧這個被他師弟認為是老陰比的老陰比。
這是圓通說的與我衛某人何關?
圓明單掌宣佛號:“阿彌陀佛,施主們在此造次,攪擾佛門安寧,老衲可不敢不做這個和事老了。”
陳劍南往後頭一跳,目光越發冷漠。
衛央見他眼睛看來,微笑搖搖頭,以一句話試圖激怒圓明,他道:“我若百門大炮擺在這你又當如何看?!”
圓明黑瘦的臉上長眉一掀,又打了一個佛號。
“這裡是西陲,這山是北山,不叫金剛寺的山。”衛央道,“丐幫是大師的朋友對罷?”
“是,解幫主多番幫助本門,老衲感激於心。”圓明長嘆口氣道,“衛將軍,本門安分守己……”
“是嗎?”衛央冷笑道,“我怎麼瞧著講武堂內已經有數人修煉你們金剛門的基礎內功了啊?”
圓明微微一動容。
衛央心中道果然,他這只是一詐不想打探出虛實。
“善哉,既有施主一心要練,老衲也是情非得已,將軍請見諒。”圓明抿著嘴角說,目光湛湛十分不客氣地逼視著衛央,看樣子他是不打算退步的。
“我瞧你還是賤,在馬黑麻手中時,你們何曾反抗過?哦,是了,你們是心向東土的人,”衛央提劍往前一步,森然怪笑道,“對你等而言,心向東土也就足了,不必要付出什麼犧牲的,是不是?但若我給你三寸立足地你卻覺著還不夠,我若是格殺勿論,你卻當我入魔,便要手持金剛杵,定要斬妖除魔,是不是?我若砍了你一百多個腦袋那更是罪大惡極,你是要聯合什麼少林武當崑崙丐幫前來除魔衛道的,是不是?”
他問一句前進一大步,幾步來到圓明面前。
他竟與衛央是一般的身高了。
解風大怒道:“圓明大師……”
“你再多句嘴,我挑了你丐幫總壇。”衛央厲聲道,“這個人有功,那個人有理,怎麼,我殺不得你丐幫的弟子?再敢多一句,先宰了你這幾個二百五。”
圓明知道衛央身懷各種毒藥,當即閃身往面前一擋,嘴裡卻說了一句“解幫主不可造次”。
他垂著眼皮輕輕緩緩問道:“衛將軍之意是要本門如何行事?”
“我哪裡知道,你等既是自詡正道,東方不敗到了西域後怎不見你們去殺敵?我曾聽人說,金剛門的圓明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我當是誇獎,卻原是鄙夷,這般待敵人如春風拂面般的溫柔,待我等建功立業打出三尺邊界往敵人那邊移動的軍人,你又如秋風掃落葉般冷酷,你的意思是,我妨礙你們了?”衛央猛揮手,“我曾吩咐過,你卻當我在跟你開玩笑,那好,你既不願遵守規矩,我也只好讓你離開西陲。”
解風又喝道:“圓明大師德高望重……”
“第二遍,傳令下去,往後在西陲見到丐幫弟子,要麼降,乖乖去種地;要麼亡,護城河邊是他們的葬身之地,沒有第三條路可走。”衛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