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叉失裡到tf,一條灰色的道路被大軍踏出來。
這一天清早,衛央回望道路,只見灰色的道路在兩邊蜿蜒向西。
路中間是工兵營會同民夫們修建的重點。
“只怕敵軍小股部隊襲擊道路。”高嵐最清楚遊牧民族的本性。
衛央道:“無妨,他們的使節在此,與他們說清楚,我們的路上,他們的人可走。但若是不經允許,軍隊出現在我們的路上,是國派,滅國;是部落,滅族;若是私自行動,那就連他們的國、族、家一起掃平了。往後路上還要建設小鎮,應該有居民,有商隊,有駐軍。”
或有人問道:“十數萬大軍,要全部保留嗎?”
當然。
“不過軍隊應該有和平時期自給自足的能力,但有一件事必須注意,”衛央提醒小郡主說,“堅決不允許從商。”
那你呢?
“不同,我只守著那一個飯鋪,鹽運也好其餘也好,那錢是用來建設基礎的。錢在我手裡,跟在別人手裡是不一樣的。”衛央思索片刻只好道,“若不然,交給誰放心?”
說著話,哈密城在望。
只是城外竟站著數百衣帶鮮明的人,視之,有紅袍官兒,有綢衣富商,身後錦衣衛護定,兩旁是大漢將軍,威風凜凜擋住城內翹首期盼自家兒男回家的民眾。
衛央極目遠眺,小郡主縱馬過來,手搭涼棚瞧了下冷然道:“還真是好架勢。”
那是誰?
“中間穿紫袍者,越王朱佑枳,左手旁邊趙王朱厚炯,右手邊兵部尚書劉大夏,此人是太子太保,通兵法,有名節,十分強硬,其後一為其三子朱厚炏,一為四王子朱厚煜,據情報所說朱厚炏正妻善妒,已於年前和離。”小郡主提醒。
衛央奇怪道:“這小子離婚跟我有什麼關係?”
“笨蛋,他們是衝著馮娘子來的。”高嵐嘲笑著道,“天子既駕臨西陲了,戶部收取的稅銀還能併入這一塊麼?他們是衝咱們手裡的錢來的。”而後看看郡主,哼哼著說道,“至於那朱厚煜,就更沒說的了。”
她故意稱讚:“聽說那小子做得一手好文章,越王世子十分忌憚,朱佑枳每每與人說話,必稱讚他那個兒子。”
“虛有其表爾。”小郡主輕笑。
衛央神色嚴肅,半晌才說道:“這是下了血本兒——能先把彩禮送來嗎?”
……
小郡主揮鞭很想抽他幾下子解氣,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馮蕪若不願,誰敢迫使她?孃家人來了,老子打的就是孃家人。”衛央挑挑眉。
高娘子立即點頭稱讚:“是是,你是出了名的專坑娘子的孃家人了——是他們說的!”
身邊經過的將士們紛紛張望藍天去。
衛央揉揉手腕揮手道:“走吧,會會這幫龍子龍孫——劉大夏?燒了鄭和下西洋的鉅艦的設計圖那廝?”
“不是燒,是珍藏,劉大夏安敢燒燬太宗皇帝、仁宗皇帝、宣宗皇帝三代天子親自批註的航海圖。”小郡主警告,“中原可不比西域,你別想打著修艦船出海浪的主意,想都不要想!”
“不會,我從小怕這個。”衛央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他在西陲能推行各類計劃,就能在中原也可推行,老頭兒不在乎身後事,朱佑樘可在乎的很。
皇帝嘛,要在乎這種生物,要照顧這種生物的情緒。
不與他們玩。
“不過,朱副總兵有點意思啊,公開不給這些人面子,這老頭兒也是個硬骨頭。”衛央稱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