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高嵐嘿嘿道:“朋友,樑上君子可不是什麼好人,下來罷!”
她舉手向上,白虹掌力一時而發,砰一聲,掌力打在金帳頂,但聽哎喲一聲,外頭砰的一聲,頂上掉下來一個人,轉眼滾進金帳,哈哈大笑道:“他媽的,居然被發現了。”
可迎接他的是腦後拍來的一股掌力,高嵐使出了十分本事。
白虹掌力一吐,那人直覺腦後勁風撲來,不由大叫道:“這,這是什麼狗屁武功?怎地這麼怪異?”
一邊叫,他腳下挪動竟試圖往牧仁汗衝過去。
衛央橫劍一攔,又覺掌風撲面。
樂厚又一掌推來,丁勉雙掌交錯,使出得意絕學,繞到背後向衛央後心拍來。
卻不料,樂厚往後一退,冷然道:“二師哥,這不是咱們名門正派的作風!”
丁勉大罵道:“你瘋了?這小子狡詐無比……”
正這時,那帳頂滾落之人又一聲大叫,手掌心鮮血淋漓。
他只顧著躲避高娘子的掌力,卻小瞧了衛央如今出手的凌厲,正一劍,刺破他試圖近身奪劍的右手,那長劍反著一削,又斬在他的手背,一時兩處傷口,那人駭然後退,背靠著帳篷目光滴溜溜轉動著。
衛央又回手一劍,極其詭異地穿過丁勉的雙掌往他心口刺過去。
這正是丁勉一句話沒罵完的最大原因。
還有一個便是他感覺到腦後有一股清冷森冷的掌力打過去。
只好也往後面一跳,丁勉厲聲道:“師弟,你忘了這廝的奸詐歹毒了麼?”
樂厚搖搖頭,冷然道:“我等既是名門正派,以多打少欺負一個小子,那是要令掌門師兄面上蒙羞的。你在一旁掠陣,我自擒了這人就是。”
丁勉大怒道:“你打得過他麼?”
衛央愕然:“我有那麼厲害?”
但手中長劍卻直奔丁勉而去,丁勉見劍法凌厲,以極其險峻、十分詭譎,卻又輕靈無比的劍法如若清風更像落葉,近乎南嶽衡山派劍法向他神門穴刺過來。
丁勉只好又往後一跳,忽聽樂厚道:“你這是衡山劍法,你又偷學了衡山派劍法,是不是?”
丁勉險些兒淚崩,這個蠢材終於上前一步封鎖衛央的退路了。
可——
“樂先生,你可真不把白虹掌力放在眼裡啊。”高嵐冷笑一聲,一掌拍出直取樂厚後腦勺,一劍攔住大喜之下試圖營救牧仁汗的那個人,燈光之下她彷佛一道白光。
樂厚本還在踟躕,他不知當今世間還有哪種掌法能轉彎,但聽白虹掌力四個字,當即不敢託大,轉身雙掌一錯當即封住面前三尺,只聽砰的一聲,掌力與他的雙掌打在一處,他不由倒退三部,脫口驚訝道:“你是逍遙派的傳人?!”
丁勉卻已經招架不住了。
衛央此番用的正是衡山派劍法,不過卻不是當世還有人會的衡山派劍法。
當年魔教長老攻打華山派,五嶽劍派高手摺損殆盡,高明劍法早已失傳,其中衡山派五招神劍當世只有葉大娘精通,那是一招包一路的高明之至的劍法。
衛央如今雖用便是“天柱劍法”,這一招如夢似幻,似假又真,招招不離丁勉大穴,招招又打他身上致命之處大穴,彷彿那一劍竟有大雁橫斷了長空,又如花叢迷離了雙眼,丁勉哪裡見識過這等劍法,縱然與莫大比拼過,那也不曾見莫大使出,當真是手忙腳亂連連倒退數步,一直背靠著帳篷才停了下來。
他也瞧出了點破綻,於是拔劍大叫一聲奮力刺出,只盼能刺穿迷霧逼迫衛央退後。
他內功造詣在衛央之上,只要能逼著他倒退便可將嵩山派的劍法一氣呵成。
到時主動權反倒在他手中。
“蠢貨,上當了。”衛央輕笑道。
丁勉不由手中一頓——他可曾吃過這廝的不少苦頭呢。
只是衛央哪裡有變招,丁勉闊劍一停他又一招天柱劍法纏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