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央哪裡肯信敵人的一面之詞,但自恃武功,遂挾持娜魯,一路暢通無阻回到城主府,再聽她細細講解,心中方信了一分。
如今自是要驗證了。
“自然就是我,tf汗身邊的如今蜷縮一團,我只好拿你叉失里人開刀了。”衛央奇怪道,“你怎地這般眼拙?”
這……
我你都不認識?
你以為你是誰?
魯加沙一邊震驚於他恐怕只瞧了一眼便將他這樣的tf邊緣人也記在心裡,一邊竊喜於早下了決心。
“若慢上半日,只怕他又要拿出神秘的火炮……或許連城主府也轟掉了。”
魯加沙振奮至極,乃拜服:“大人可詳察,小人絕無半分為馬黑麻做事的心意。當日見大人神威,惶恐不能自已,怎麼敢有仰面直視之意?”
“呵呵。”衛央自不信這一番屁話。
他直問:“魯加沙城主,你既是魯加沙族的酋長,又為馬黑麻所重,我想不出你捨棄安逸尋找光明之理。你可莫要說你胸懷大志,一心要為叉失里人找個理想國,告訴我原因。”
魯加沙嘆道:“大人,叉失里人窮怕了。”
哦?
這說法兒倒新鮮得很。
“小人三代酋長,積累也不過三五百銀子,聽聞西陲之人便是個跑腿的,十年也有上百兩銀子之積累,誰能不心動?大人請看此書信,”魯加沙膝行到面前,雙手捧著書信託在頭頂。
你稍等。
衛央命娜魯:“你來開啟它。”
那夫婦不敢羞怒,依言而行之後,又跪在地上說道:“當一個酋長,竟不如隊長,那要這酋長何用?”娜魯道,“若說什麼地位,我蒙人之祖上,也曾為中原之主,如何又如何?天道輪迴,王冠落地,如今叉失里人所求,不過飽食、溫暖、安寧,西陲各族親如一家,我等也願過過那神仙般的好日子。”
衛央看完書信,竟知道黑哈是哪一個。
“也是,不想過日子的都被殺了,起來吧。”衛央詢問道,“你等如何安排?”
娜魯跪坐在一側,魯加沙又跪坐在另一側,魯加沙半晌不知該說什麼。
他就近那把劍鋒,便覺眼前都是汗城景象。
他的心神為長劍所奪,怎能有流暢說話的勇氣?!
娜魯大膽道:“拙夫之見解,怎比大人之英明,大人管吩咐,我們無不從。”
衛央輕笑道:“我可不知叉失裡的境況,到這裡也不過三五日而已了。”
那兩人駭然。
“是,妾身願為大人建言,”娜魯道,“叉失裡者乃溝通tf與東察合臺之樞紐,因位於兩者之間,因此馬黑麻不怕有事,遂以魯加沙部、娜魯部、山南瓦剌部落鎮守。”
什麼?
瓦剌部還有人在西域?
“大人有所不知,這一部名為瓦剌,實則早與瓦剌人毫無關係了,他們連組長都沒有。”娜魯道,“其實,黑哈一家正是山南瓦剌部之人,這裡毫無活路了才跑去到哈密。”
那這麼說的話……
“妾身可去集合娜魯部眾,他們早有東歸之心,何況馬黑麻壓迫之緊迫,早已激起族人的不滿,如今有大人之仁慈,王爺的寬容,他們何敢不從我?”娜魯道,“魯加沙一部不必多說,自與我等共同東歸,這瓦剌部數千人,倒多有能征善戰之人,他們是最好的騎兵。但也是馬黑麻、滿速兒乃至於葉爾羌之人欺壓最狠的人。妾身可代大人去說服,三部若齊心,大人打起大旗,我們願聽大人的號令,自此處東歸,若得王師策應,定可滅了馬黑麻速檀,將整個tf併入西陲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