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節這天,哈密等衛文人聚集,衛央已挾制的幾個文官竟有控制不了文人的跡象。
小郡主認為,那是因為那些文人少了一種更大的控制。
刀劍!
她坐鎮校場冷眼旁觀。
這時,密探飛鴿傳書到了。
小郡主一瞧,正待要吩咐人送去王府,高嵐到門外。
“她直言不諱,一是到來衛兄弟的訊息,二是來談合作。”劉都司奇道,“他把她咋啦?我怎地瞧著她滿臉怨氣?”
小郡主叱道:“他才多大點,何來那等心思呢?你們不許胡說啊。”
劉都司怪笑著說:“那怎麼會讓高嵐那等高手也……我瞧著左右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說不好。
“你們只看到他聰明機敏,看到他威風八面,看到他無所不能,但你們沒有看到他倘若是你們的敵人,那又該是怎樣的一種景象。”小郡主責道,“高嵐看到了,她本想利用衛央,如今不敢靠近他,但又似乎看到了一條不同於她所想象的道路,那是一種又怕又試圖利用,卻又有一種女兒家驕橫,尤其是她那樣的既美貌,又武功極高的女兒家的驕橫。她不服,但卻不得不服,她身負党項一族的存亡發展,又是党項一族的唯一有能力、有頭腦、有見識的女子。她待衛央如敵人,如潛在夥伴兒,你們怎地只想到亂七八糟的事情?”
劉都司嘆道:“標下不能不想啊,這兩年,踏破衛兄弟家大門的人太多了,就在今日一大早,又有什麼關內的使者,武林的豪傑,俱都去尋他提親……”
可恨!
小郡主怒道:“國事為大,何況他才多大啊?”
“是啊是啊,那馮娘子也如此說,但誰能拿笑臉人怎麼辦呢?!”劉都司攤手,“要我看,倒不如先給衛兄弟尋一門親事,最好是出身好,知書達理,尤其重要的是,須長得好看。把此事定下之後,那些上門的人也就慢慢散開了。是罷?”
帳下眾人一起點頭道:“劉都司這話在情在理。”
高都司更拍手贊同道:“劉都司這話再中肯定也沒有了。”
小郡主臉頰稍稍一紅,她焉能不知這些人的心思。
這兩年多來,衛央的生意越做越大,他控制了關西粗鹽販賣的市場,幾乎無人肯再去購買,只有賣給他。他又掌握著細鹽提純的秘籍,哈密各家各戶一月可去鹽鋪,憑築城“工分”與百二十文大錢勾得細鹽斤半多,無人家不用哈密細鹽。他還是外城排水系統、淨化系統的設計之人,去年的時候,馮娘子又憑手中的錢財,拿下了燒鑄陶瓷管道的生意,他家更是數千人的隨時可轉為軍隊的商隊的主家。
這只是民事。
且只是一部分。
若在軍事上,衛央又是哈密秘密鑄造的新火炮的材料設計者,別的不必說,他倘若離開哈密,別人很快就可得精鋼製造法。何況這人一去兩年半,如今冒頭才三月,幾乎三五日便有他的訊息傳來。
若再加北庭義軍首領的身份,這廝儼然已是既有錢、又有人、又有技術、還有他可很快控制在手中的軍隊的將領。
這樣的人物,鎮戎軍中哪個不怕他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