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白了一眼,好笑道:“這是祖師傳下來的秘籍,我便是送給他,能有什麼作用?”
他又從書頁之間取出幾十頁筆記,正色道:“這是嶽某十數年來的武功體會,既有修煉《紫霞秘籍》的體悟,也有對華山武功的琢磨,雖本身愚鈍,未必知道什麼高妙的道理,但作為入門方法,卻還是有一些作用的,你可不要小看。”
衛央大喜道:“這才是我最喜歡的秘籍,多謝嶽掌門。”
甯中則轉嗔為喜道:“這還差不多。”
她摸摸衛央的後腦勺,輕笑道:“皮猴兒,這段日子你可要好生學,我們既從王府告辭,也只好在你家多住幾日,但我家裡也有兩個皮猴兒,我們還要早些回去,你可不許偷懶哦,有什麼不解之處,正好多與咱們參詳,這武功入門基礎,可容不得半分差錯,須不可等閒視之!”
衛央再次謝過,親自安排三人的住宿,那三人也知丁堅施令威,見衛央沒有讓他們避著,甯中則喜色更甚,又去掐衛央的耳朵。
看著安排下食宿,甯中則也不避諱,叫衛央拿了他的衣服,破了的一一縫補,髒了的泡在水裡洗乾淨,忙到夜半才停歇。
嶽不群正在與封不平參詳《長春功》,那神功又高妙又易懂,兩人看過三遍,大概竟已瞭然於胸。
甯中則湊近一瞧,低聲道:“怎麼樣?”
“比《紫霞秘籍》高明百倍,這其中雖講多的是內功修煉,但掌法、拳法、劍法乃至暗器使用方法及其高明,”嶽不群嘆道,“若給我十年,未必會弱於左師兄。”
封不平罵道:“什麼左師兄,丁勉這奸賊,在敵國竟對咱們下毒手,這樣的師兄,著實令人寒心之至。掌門不必叫那廝師兄,咱們是華山派的弟子,與他們嵩山派絕無干系。”想想又擔憂,“衛央這小子,既奸猾又詭詐,他送咱們這麼好的武功秘籍只怕……”
“無妨,他待師妹十分親近,待咱們華山派本就比別人高看了兩眼,雖然有算計,卻沒壞心思,這孩子,好得很哪,好得很。”嶽不群將秘籍遞給封不平,“師兄精神奕奕,可自去參詳,我去看這孩子抄寫筆記,咱們在告別之際,師妹定要多給這孩子縫幾件衣服,她呀,最是喜歡聰明伶俐的孩子了。”
甯中則推他一推,夫妻感情顯甚篤。
封不平卻心中一震,不由道:“嶽師弟,這秘籍,這,這怎可……”
他眼眶一熱,不由道:“這麼好的秘籍,自該掌門人……”
“哪裡話,這些年我也想過幾萬遍,十萬遍,人家嵩山派強大,那是因為左師兄極會與師兄弟們分享武功心得,咱們華山派,卻鬧出了氣劍之爭的怪事,那安能不敗?”嶽不群神情暢快,伸展著四肢一笑道,“我這些日子算是明白了一個理兒,那就是武功秘籍是死的,連武功也是死的,唯有人才是活的。有人,再差勁的武功也能有出頭之日,沒人,再高明的武功也只能束之高閣。此番回去後,我便將內功心法整理出來,多收一些弟子,咱們須用二十年時光,重振華山派威名,至少,這華山派不能在咱們這一代手中斷絕掉。”
封不平神色潸然:“若不是那勞什子《葵花寶典》咱們也不會分出氣劍二宗!”
“師兄說錯了。”甯中則朗聲說道,“咱們的師父師叔們可不僅是因為一部《葵花寶典》才鬧翻,平日裡他們便多有互相猜忌,彼此之間暗暗既提防又算計,後來出現了那麼一部邪門兒的武功,這才徹底反目成仇。俗話說,冰凍三尺,不是一日之寒;積怨深重,必自風萍之微,沒有多年辯論劍氣之爭,人家能用一部自己都不練的心法讓咱們華山派血流成河麼?”
三人一時沉默,半晌才都嘆出口長氣。
封不平自去參詳長春功法,甯中則就燈光縫製衣服,嶽不群出門去看,只見衛央在燈光下筆跡工整,逐字逐句一邊參詳一邊書寫,嶽不群進去時候,他也只偏過頭打了個招呼,待嶽不群離開卻沒有發現,自不知嶽不群心中震驚至極,回到屋裡神色沉沉一時喜悅一時又苦惱搖頭。
甯中則好笑:“師兄也起了把這孩子搶回華山的心思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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