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中秋。
藉此好時候,又奉命在衛央的家逗留月餘的軍卒們盡皆歸隊了。
衛央也不問王府究竟如何安排,也不管那些逐漸熟絡,彼此切磋中暴露了不少壓箱底的絕招的郎中們各自回家,他只將自己那一日從江南四友手中取來的金銀分發給眾人,收下不論真假的感謝,又請他們吃了一頓飯,到打烊時分,關上門,又與丁堅在屋裡切磋武功。
一字電劍威勢了得,一旦劍光展開,便是滿室毫光,衛央依舊起手嵩山派劍法,他知道,丁堅的武功不在甯中則之下,情知比武之時自己難以取勝,便展開真氣,遊走在體內,附著內力後,鋼刀與丁堅的長劍輕輕一碰。
“老夫最煩你這個。”丁堅當即抽劍後退,又起一招再次殺過來。
施令威哈哈笑道:“丁大哥,小郎的劍法,可不管你的毫光,你瞞不過他的眼睛。道不如以內力取勝,咱們好早些坐下來喝點酒。”
丁堅大罵道:“你說得輕鬆,小郎劍法雖不很高明,可他劍招之中竟無破綻,內力銜接更無破綻,你若是攻他劍法,他以內力卸掉;你若催動內力,來來,你且來,不要光說話。”
施令威抱刀大笑道:“我可只與小郎比刀法——小郎何不用我那一招‘龍游八卦’對付他呢?”
嗤的一聲響,丁堅突然挑開衛央的長刀,低聲道:“姓馬的來了。”
二人當即起身要走,衛央急忙道:“將酒具、月餅一起帶過去。”
施令威嘟囔:“姓馬的武功低微,小郎只消點下頭,咱們趁黑殺了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何必與他虛與委蛇。”
前幾日,三人比武之時衛央提起過此事,因此那二人都知道。
施令威不止一次提出要去“趁黑結果了那廝”去。
衛央沒理睬,收起刀,走到門外又練起破軍刀法,來來去去就那六招,他始終不急躁,不過刀法中少了些走形,多了些穩重,那是他每日練基本刀法的結果。
馬試千戶還是跳牆而入,走到衛央面前看著他練刀半晌,歇息時,才問道:“你家那兩個老僕,怎地還不回來?”
衛央道:“賀喜馬試千戶,待我刀法大成,再一併送你賀禮吧。”
而後收刀擦汗道:“馬試千戶乃是智慧之人,又何必明知故問。”
馬試千戶笑道:“這下你倒不隱瞞了,放心吧,我也不會去告發。”
“你也不敢告發去。”衛央搖頭道,“馬試千戶的人可曾見過他們麼?”
“我正要與你說起此事,也奇怪。”馬試千戶皺眉道,“我的人,前些天在jyg之外見過他們,那位宋先生似乎發現了他們,當即藏匿了起來,多日不見蹤影了。但那葉大娘卻出現了好幾次,似乎有什麼要事要辦去,你知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不知。”衛央道,“你若查出來,告訴我一聲。”
“好。”馬試千戶先答應,再盯著衛央看了半晌。
他目光狡黠,總有一種看熱鬧的戲謔。
衛央並不知其意,只見他不說便也不問,只又請教些刀法,月到中天時,馬試千戶起身回衛所,彷佛只是來告訴衛央……
也不。
他似乎只是來威脅衛央:“我知道你與魔教長老是一家!”
然後呢?
衛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