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劉仲齊的咆哮被堵了回去, 只好繞行鼻腔, 老黃牛似的“哞”了一聲, 震得自己太陽穴生疼。
光頭哭喪著臉:“要是被人花發)現, 左咱)們連則這)種地方也不能住了吧?”
二師兄:“還不都是因為你!”
這些違法亂紀的犯罪分子,死到臨頭,居然還在擔心租房的事!劉仲齊聽了這兄弟倆擔心的重點, 氣得要炸,於是肚子裡結結實實地打了個悶雷——從昨中午到現在,快二十四時了, 他只吃了一塊蛋糕。
緊接著,可能是為了配合他, 光頭的肚子也起鬨似的響了一聲。
刀疤臉看看這個, 又看看那個, 細聲細氣地:“師兄, 快中午了,早飯還沒吃呢。”
二師兄沒了脾氣,一言不發地出了門,買回了幾斤包子。
然後這三位大流氓圍著劉仲齊和包子團團坐下,二師兄跟他談判:“我們也可以給你吃,但是你不許劍”
英雄少年被堵著嘴,用一個巨碩的白眼話:“你做夢!”
刀疤臉就捏了個包子, 放在他鼻子底下。
雪白的發麵包子還冒著熱氣, 像加了一層柔光濾鏡, 有一塊麵皮給餡裡的油浸成了半透明, 能隱約看見裡面的餡,濃烈的香氣流露出來——豬肉大蔥餡的。
劉仲齊:“……”
由於敵我懸殊,英雄少年不支敗北,在籠包的攻打下繳械投降。
二師兄很有技巧地給他身上的繩子換了一種綁法,這樣,他兩隻手雖然還是綁在一起,但能自己捧著包子吃飯。
半大少年本來就容易餓,劉仲齊一下嘴,根本停不下來,埋頭啃了十來個包子沒歇氣,噎得直梗脖子。
二師兄:“喝水嗎?”
劉仲齊又憤怒又羞恥,蚊子似的“嗡”了一聲:“……喝。”
二師兄打量了他片刻,有點疑惑地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我的學、生、證,還在你們手裡!”劉仲齊出離憤怒了——這幫不要臉的,暑假都還沒開學,他們居然已經把受害者忘在九霄雲外了!
三個大流氓面面相覷片刻,竟然好像都有點過意不去,好像他們也知道薅毛不能可著一隻羊似的!
刀疤臉乾咳一聲:“我師兄……昨喝多了,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他都被打成這樣了。”
光頭不肯在崽子面前展示自己的熊樣,聽見這話,就背過頭,伸出蒲扇似的大手遮住了臉。
“都是誤會,”刀疤臉陪著笑,“我們還請你吃了一頓飯呢。”
他們哥仨的文化水平加在一起,大概也就能湊個初中肄業,基本是法盲,但大概的常識還是知道的。比如一般偷摸、坑蒙拐騙,只要自己心一點,警察沒那麼大精力到處通緝他們,偶爾運氣不好被抓住了,也頂多蹲幾看守所。
可是綁票就不一樣了,這要是在過去,得是土匪才敢乾的事,土匪遇上官兵,一般都是什麼下場?
“我們可以立刻給你鬆綁,送你走。”二師兄對劉仲齊,“反正你也是離家出走的,對吧?”
劉仲齊差點脫口問一句“你怎麼知道”,好在剛吞下去的十幾個包子提供了能量,他宕機了一宿的大腦又重啟了,忍住了沒吭聲。
“一看就知道,你們這些沒吃過苦的兔崽子,不愁吃,不愁喝,閒的沒事耍脾氣。”二師兄擺擺手,“放了你,就趕緊回家去吧。好好唸書,生在好人家,還不知道珍惜,唉!”
劉仲齊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居然會被幾個綁匪教訓——他親哥都沒教訓過他!於是起了逆反心:“你知道什麼?”
二師兄笑了笑,不和他爭辯,隨後臉色又忽然一沉:“但是放你回去,你得管住自己的嘴,要是敢瞎,哼!”
這瘸腿二師兄方臉大眼、厚嘴唇,是一副憨厚木訥的長相,可一冷笑起來,臉上卻橫肉四起,頓時變得猙獰了:“警察沒那麼容易抓住我們,但是我們要找你可不難,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你想好了。”
劉仲齊吃飽了,一腔熱血都奔著腸胃去了,沒在頭上逗留,聽完確實是有點被恐嚇住了,再他也不能在綁匪有意釋放他的時候激怒對方,於是抿了抿嘴,沒吭聲。
瘸腿二師兄衝刀疤臉使了個眼色:“給他解開。”
劉仲齊被捆了好久,手腳發麻,一下沒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