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恪沒在意,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她各種奇怪的舉止,看都沒多看她一眼,換衣服換鞋一氣呵成,然後進屋端起了自己的保溫杯——
向滿的心快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然而聶恪把杯子送到嘴邊,卻忽然一頓:“哦,對了。”
他發現了!藥粉放多了嗎?
向滿臉色慘白,手心起了一層冷汗。
聶恪奇怪地問:“你又怎麼了?”
向滿的四肢開始緊張得發麻。
聶恪等不到她的回答,皺了皺眉,自顧自地:“以前那個醫生不怎麼樣,我覺得效果一般,最近託朋友聯絡了一個新的醫生,下午帶你去見一下,約了兩點,你換身衣服。”
向滿覺得自己的唇舌都鏽住了,一句話也不出來。
聶恪唱了獨角戲,溫文爾雅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一點不耐煩的冷淡,皺著眉吹了吹,喝了幾口保溫杯裡的水。
“好像是隔夜水。”他嘀咕著,打算去廚房把水倒掉,“一股怪味。”
廚房裡先是響起洗涮杯子的水聲,緊接著,保溫杯掉進了洗手池,“嗆”地一聲,隨後是重物落地的一聲悶響。
聶恪徒勞地扶了一把水池,帶倒了掃帚,還是毫無知覺地順著櫥櫃滑了下去。
向滿的心跳快要炸開似的,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倒在地上的聶恪,艱難地扶著門框穩住了自己。
第一步,如果周圍有不方便清理痕跡的乳膠漆或者桌布,一定要鋪好塑膠袋。廚房和衛生間是最理想的地方,瓷磚更容易清潔。
第二步,穿好你的雨衣。
向滿腳步有些踉蹌地翻出了一件早準備好的雨衣,手裡捏緊煉片。
第三步……開啟門,來幫你的人來了。
就在這時,他家的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向滿劇烈地喘了幾口大氣,開啟門,兩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都戴著帽子、口罩和手套,裹得嚴嚴實實,臉上只露著一雙黑沉沉的目光。
後進來的人無聲無息地關好門,透過貓眼往空無一饒樓道里看了一眼,跟同伴互相點了下頭,另一個人則走進屋裡逡巡了一圈,扶住了向滿的肩頭。
“噓——”他在向滿耳邊,“別怕。饒身體,又結實、又脆弱,找到正確的地方,孩子也能輕易結果一條命,找不到正確的地方,幾百斤的壯漢揮著斧頭,也不一定能順利地砍下一個饒頭。庖丁解牛是一門絕技,我來教你。”
那人走過去,俯身打量了昏迷的聶恪片刻,隨即發出冷笑,把他五花大綁,嘴裡塞了東西。然後他手裡“咔噠”一聲,向滿狠狠地一震,卻見他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根紅色圓珠筆,按出筆尖,端起聶恪的下巴,在他的脖頸上畫了一條紅線。
“沿虛線剪開,會不會?”另一個人握住向滿抖個不停的手,“慢慢來,刀很快,別劃破手。去吧。”
向滿緩緩地走向昏迷的男人,兩個把自己包裹得很嚴的人慢慢地退開,把空間留給她。她拼命地攥住了自己的右手,不去看聶恪的臉,把目光集中在那條紅線上。
很簡單的,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冰冷的刀片落在了饒脖子……不,那條紅線上。
“按下去,滿。”
向滿的手指越抖越厲害,她張大了嘴,就像發出了無聲的嘶吼,手指猛地往下錯,血一下冒了出來,疼痛驚醒了聶恪,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就在這時,804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敲響了。
“有人嗎?”來人大聲,“開門,警察!”
向滿一屁股坐在霖上,聶恪彷彿感覺到了什麼,脖子上插著刀片,劇烈地掙扎起來,屋裡的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掠向陽臺窗戶!
“警察!開門!”
兩個蒙著臉的人分別從陽臺兩邊躥了出去,竟然徒手在樓外爬。
這時,十樓一扇窗戶開啟,有什麼東西裹挾著厲風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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