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之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冊封寧薇為後,尊勤帝為太上皇,並向眾位大臣承諾,待勤帝康複,便會歸還朝政。
對於齊玄宸所言,群臣之中並無幾人相信,而反對齊玄宸登基之人,也不在少數,在登基大典之上,還險些鬧出了大事。
最後,鬧劇在智善大師的到來後迅速得到平息,德高望重的智善大師尚且支援齊玄宸繼位,群臣自然不敢再有微詞。
齊玄宸和寧薇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成為了西魏的帝後,其中無奈,不足為外人道也!
登基大典過後,齊玄宸和寧薇再次與智善大師相見。
齊玄宸問起智善大師,自己明明沒有做過什麼,事情為何會演變成如今的模樣。
智善大師笑的高深莫測,只道:“一念起,緣生緣滅。”
齊玄宸無力反駁,看來從他生出前來西魏的念頭開始,便開始了這一切。
寧薇的重生改變了大齊的許多事,而他們來到西魏,也是一樣,讓西魏受到了許多影響,雖然莫名其妙當上了皇帝,這點讓齊玄宸鬱悶不已,然,縱觀全域性,他還是慶幸和寧薇一起來了西魏。
至於被迫為帝之事,罷了,就算是彌補對勤帝的虧欠吧!
齊玄宸彈了彈垂在腦門前的冕旒東珠,認命的扯了扯嘴角。
至於寧薇,成為西魏皇後對她來說影響極小,齊玄宸的後宮只有她一人,可以預見,她這個皇後必定異常清閑,還是如從前那般,整日弄兒為樂。
除了暫時不能回大齊看望家人以外,別的並無改變。
……
登基大典的各種繁複禮節,整整折磨了齊玄宸和寧薇一日。
兩人回到寢宮之時,已然累得精疲力盡,無奈對視一眼,夫婦二人龍袍鳳披都不曾褪下,便雙雙癱倒在龍塌之上。
就在夫婦兩半夢半醒之時,外間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兩人皆不願動彈,沒有理會,這時,外頭的桌椅突然猛地被人砸響,驚得夫婦兩人睡意全無。
“何人在外喧嘩?”齊玄宸忿而起身,氣勢洶洶的掀簾而出。
只見,外間的椅子上安然坐著一個身穿布袍之人,此人手裡捧著杯盞,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齊玄宸。
上下打量了齊玄宸一番,那人道:“這身龍袍穿在你身上,倒也頗為合適。”
齊玄宸登基太過急迫,來不及趕制龍袍,是以他今日所穿著的是勤帝的舊袍。
話說回來,齊玄宸穿他人的舊袍,兩世以來,這還是第一回呢!
“嗤~此袍是你的,爺不過借穿一陣子,哼~堂堂男子,居然如此瘦弱,連龍袍也如此窄小,爺勸你好好將養,爺最多替你受罪一年。”齊玄宸語帶嫌棄。
勤帝今日沒戴面具,齊玄宸一眼就認出來了他那與齊文帝極為相似的臉。
勤帝挑了挑眉,“如今你該自稱為‘朕’。”
“嗤~”齊玄宸心中不爽快,回以一聲嗤笑。
“還有,在你親大哥面前,自稱‘爺’,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勤帝繼續逗弄齊玄宸。
齊玄宸額角冒出青筋,“爺已經替你做了皇帝,你莫要得寸進尺!”
“來,喚句‘大哥’來聽聽,‘皇兄’亦可。”勤帝似乎興致盎然,全然不顧齊玄宸的憤怒模樣,依然將齊玄宸當成炸毛的小貓逗弄。
齊玄宸一忍再忍,他強裝鎮定道:“你我出生的時辰不過差了半個時辰罷了,再說雙生子容易混淆,誰大誰小孩不一定呢!”
“看來是仔細問過的呢!”勤帝笑的格外燦爛,齊玄宸則滿頭黑線。
可他的確是特地去問過齊貴太妃,如今被勤帝戳破,難免氣短。
勤帝笑眯眯的從袖袋中拿出一物,道:“這樣的蟠龍佩,你也有一塊,與我這塊本為一體,自出生起我倆便一人佩戴一塊,我這塊是上半闕,你那塊則是下半闕,誰大誰小,一覽無餘。”
勤帝笑的得意,齊玄宸卻是心虛的揚著下巴,打死不認,“誰知道,不說定下人弄錯了。”
見齊玄宸嘴硬如斯,勤帝也沒有繼續勉強,他再次從袖兜裡掏出一物,遞到齊玄宸手中,道:“這是葉楠照我的模樣所做的易容面具,若是朝中有人反對你的政見,你可以讓我這個太上皇出現解圍。”
“你未免過於小瞧爺,爺才不需要你解圍!”齊玄宸嘴上強硬,心中也很是自信,卻還是不動聲色的收起了面具。
“你這是要啟程了?”齊玄宸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勤帝點了點頭,“所有事都塵埃落定,我該動身了。”
“要帶母親一起離開?”齊玄宸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