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娃眼睛一亮,“對啊,我可以去鬧事擺攤,替人書寫家書,賺些口糧肯定沒有問題。”八娃幹勁十足,頗有躍躍欲試之感。
就這樣,八娃做起了替人代筆寫信的營生,在這段難忘卻短暫的時間裡,他嘗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也真正從一個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和尚,成為了一個努力生活,善良依舊的人。
……
見過智善大師之後,武親王心亂如麻,忘了等齊玄宸和寧薇,便自行下山回府了。
葉萼兒,葉萼兒,葉萼兒!
他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這個名字。
武親王擁有的姬妾眾多,膝下子女亦將近有二十之數,對於子女,他的態度向來是放牛吃草,毫不上心,將所有事都交給武親王妃。
他不認為這樣的態度,對子女有何虧欠。
只有採蕪為他生下的那個他從未見過的女兒,讓他多年以來,放心不下。
其實有時候他也會想,如他這般薄情之人,怎麼會這樣放不下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孩子?明明多年以前,他早已在心裡放棄了採蕪母女,不是嗎?
雖然不承認自己心中內疚,但是他卻清楚,他的確是內疚了。
回到府中,武親王喚來劉嬤嬤,沉聲問道:“前一陣子你為本王新尋來的婢女,後來連同珠兒一起送給瑞王的那個,叫什麼名字來著?”
自從將珠兒和萼兒送出府,劉嬤嬤便告病休息了,這些天她渾渾噩噩,頭腦很是渾沌。
臉色蠟黃的劉嬤嬤,揉了揉脹痛無比的眉心,待清醒一些,才恭敬問道:“王爺說的可是萼兒?”
武親王心頭一緊,他依稀記得,有個在他身邊服侍沒多久的婢女名叫萼兒,雖然並不確定那名婢女便是葉萼兒,還是把劉嬤嬤叫來問話了。
見自己記的沒錯,他連忙再次出聲問道:“她是何時進府的?家中還有何人?進府之中做過些什麼?”
劉嬤嬤並不清楚武親王為何會問起萼兒,更加不知道他問的這麼清楚要幹什麼,主子問話她答便是了。
“回王爺話,萼兒是陸麒陸大人保薦入府的,進入不過數月,說是個孤女,無親無故。”
想了想,再次揉了揉眉心,才繼續道:“那萼兒做事不夠細心,奴婢才讓她換了院子伺候。”
武親王眯了眯眼,看著劉嬤嬤的目光之中審視意味極重。
他道:“既然她做事不夠細心,當初又為何將她放在本王身邊?莫不是你這刁奴有何企圖?”
聽言,劉嬤嬤心中驚怕不已,立即跪地求饒道:“王爺息怒,奴婢並非存了不良居心,只是奴婢那幾日昏昏沉沉,如同撞鬼了一般,不知怎麼就答應了萼兒的要求,將她安排在了王爺身邊。”
這樣貌似敷衍的話,若是聽到旁的主子耳中,定然會認定是奴才生出異心。
然,武親王卻是不這樣想。
看著劉嬤嬤蠟黃的臉色,又注意到她時常伸手揉眉心位置,武親王心中不由的深覺不安。
莫非,萼兒就是葉萼兒?是她來尋仇了?這奴才難道是中了蠱?
武親王心跳加速,呼吸也瞬間急促了幾分,這種感覺好生熟悉,就像當年面對採蕪時的感覺。
武親王知道,他這是在害怕!
不錯,他怕採蕪!
自從知道採蕪的本領,內心便不由自主的對她産生了懼意,雖然他清楚採蕪天真善良,絕對不會害他,但是他還是無法平息自己的懼意。
想起那段與採蕪同床共枕的日子,武親王不禁覺得頭皮發麻。
總覺得與他同睡一塌的,並非是一個美貌女子,而是由一隻毒蟲化成的妖物!
他的內心裡,無法接受自己的王妃,是個能將毒蟲放在手心逗弄的奇怪女子。
縱使採蕪用盡全力幫他,把他看成她的天,為他離開族人,為他行兇作惡,他還是無法接受一個這樣的王妃。
即便她在他面前,極盡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