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宸和寧薇,連通巧竹劍眉,皆合掌回了一禮,齊玄宸道:“有勞小師父了。”
“多謝施主理解,小和尚就在外頭,稍後便會為兩位施主引路。”小和尚說完要說的話,再次合掌行禮,繼而轉身想要離開。
武親王見小和尚沒有提起他,立即不管不顧的攔住小和尚去路,“那本王呢?智善大師沒有提起本王嗎?”
小和尚面上一驚,意識到自己失態,許是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圓潤的臉頰上現出一團淺淺的紅暈。
隨即,他雙手再次合掌,面上似乎有些為難,半響才道:“這位施主,師祖並未交代,那便是不會見了。”
武親王閉上眼睛,重重撥出一口濁氣,拳頭捏的咯吱咯吱直響。
小和尚並未理會,行了個佛禮,快步離開。
武親王頹然而立,喃喃道:“到底還要本王等到何時?智善大師您普渡眾生,為何就是不願渡本王?”
“那就要看武親王心中到底有何事度不過了?或許智善大師根本無法渡你,才會選擇避而不見。”齊玄宸頗為欠扁的聲音響起。
武親王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面上一片茫然。
良久後,他突然看向齊玄宸,就像一個落水之人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瑞王爺,這次你可要幫幫本王,替本王在智善大師面前美言幾句…你替本王告訴智善大師,就說這些年來,本王無日無夜不在想著當年那件事。本王知錯了,如今只想做出補救,不是都說亡羊補牢,猶未晚也嗎?為何就不能給本王一個機會?瑞王爺你幫本王問問,本王定然記得你的恩惠。”
武親王此時的神情十分激動,與平日判若兩人。
齊玄宸和寧薇對視一眼,頗為意外。
“既然武親王這樣說了,爺順口帶上一句話,倒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齊玄宸很好說話的應了下來。
聽到這話,武親王臉上的激動之色消散了些許,抱拳鄭重道:“多謝瑞王爺了。”
一盞茶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齊玄宸和寧薇在武親王期盼又羨慕的目光中,走出了禪房。
小和尚將夫婦二人領進智善大師所在的禪房,自己則退了出去,帶上房門。
寧薇剛剛站定,八娃和尚便快步向她走來,滿臉焦急,“寧薇,我師父年事已高,受了風寒很難痊癒,你能不能幫我師父治病?”
因為焦急過盛,他忘了稱呼寧薇為王妃,徑直喚了她的名字。
智善大師高齡,今年已有百歲出頭,期頤之年,德高望重,是古往今來難得一見的人瑞。
寧薇想到昔日太後無法吸收靈氣的情形,心中有些緊張,一時沒有回話。
八娃和尚以為她心中不願,遂不由分說跪倒在地,“我求求你了,都是我的錯,那日我明明聽見師父咳了兩聲,卻只顧心急下山,沒有在意,若是早些為師父請大夫,師父也不會這般難受。”
寧薇側身讓開,避過八娃和尚的大禮,連忙道:“我沒說不治,你趕緊起身。”
“還不起來?在你師父面前這樣丟人,嘖嘖~你臉上那個不會是眼淚吧?”齊玄宸伸手粗魯拉起八娃和尚,嘴裡還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智善大師端坐在蒲團之上,隔著草簾看著這一幕,臉上泛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八娃和尚順著齊玄宸的蠻力起身,站穩了身形,才委委屈屈的說道:“我哪裡就丟師父的臉了,師父生病了,我若是滿不在乎,不管不顧,那就是不孝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懂不懂?”
“嗤~若是真有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爺估摸著你師父該寢食難安了!”齊玄宸忍不住出聲擠兌。
智善大師無奈的搖了搖頭,隔著草簾說道:“小徒無甚修為,尚看不淡生死,兩位施主莫要見怪。八娃,替為師將兩位施主請進來。”
聽見智善大師說話,齊玄宸和八娃和尚沒有再做爭辯,三人齊齊合掌,朝著草簾行了一個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