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年辦事向來利索,齊玄宸回到府中沒多久,李康年便親自將一車美人絹送來了六皇子府。
齊玄宸與寧薇親自將李康年迎進府中。
李康年還是往常那笑眯眯的模樣,一見到他們便道:“老奴給六皇子,皇子妃請安,皇上讓老奴將美人絹送來府上。”
“讓下面的人送來便是,怎的還勞煩公公親自跑上一趟?”寧薇微笑著將李康年請進正廳。
齊玄宸並未言語,只是陪在寧薇身邊,像個陪客一般。
李康年以為他因先前之事不愉,表上上並未在意。
用了茶水,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李康年起身說道:“老奴還要回宮伺候皇上,今早皇上不慎燙傷,老奴不方便再次久留。”
寧薇聽言,立即出聲問道:“父皇燙傷?嚴不嚴重?不行,我和阿宸還是與公公一同進宮吧。”
李康年連忙擺了擺手,道:“皇子妃莫要心急,皇上只是被茶水燙了一下,並不嚴重,皇上不願提及,皇子妃還是莫要進宮了。”
“明日早朝過後,爺會去看望父皇,你莫要擔心。”齊玄宸對寧薇說道。
寧薇聽言,只好點頭應下。
李康年看了齊玄宸一眼,心滿意足的再次出聲辭別。
說到底,他提及齊文帝燙傷之事,不過是希望齊玄宸關心齊文帝罷了。
他不希望這對父子因美人絹而産生隔閡。
這時,齊玄宸再次出聲對寧薇說道:“爺送李公公出府,你先行回院歇著。”
見寧薇點頭,齊玄宸便起身與李康年一起走出正廳。
途中,齊玄宸再次提起了美人絹,“據小夏子所言,美人絹曾經風靡一時,甚至曾是貢品之一。”
“的確如此,只不過美人絹材料珍貴難尋,那般珍貴的材料製作出的美人絹,卻只是比流波絹好上些許,實在不值得,未免鋪張浪費。”李康年笑著說道。
齊玄宸點了點頭,頗為贊同此話。
他狀似無意的問道:“即使如此,想必在沒有流波絹時,美人絹定是異常珍貴的布匹,這樣好的東西,雖奢靡了一些卻也堪為大用。”
李康年並未插嘴,齊玄宸繼續說道:“比方說,用美人絹做國禮就不錯,既能顯示大齊富有,又能證明大齊製作布匹的工藝優勝別國,爺說的可有道理?”
李康年聽言,贊同的點了點頭。
“六皇子所言不虛,想想的確是這個理,只不過,當年無人想到這一點,美人絹到底是沒落了。”
齊玄宸眸色微暗,他不懂聲色的說道:“未能讓他國見識美人絹,著實有些遺憾!”
“六皇子這就說錯了,當年美人絹是何等有名,不少他國權貴派人前來大齊,只為得到製作之法。他們雖未如願,卻也買走了不少美人絹,想必是見識過了。只不過,事隔多年,如今怕是沒有幾個人記得此絹了!”
李康年的話,讓齊玄宸暗自鬆了一口氣。
既然美人絹曾流出大齊,那麼他的擔心或許是多餘的。
西魏喜愛美人絹之人,想來不會只有一個。
或許,一切不過是巧合罷了。
齊玄宸沒有再次開口提及此事,反倒是李康年悄然看了他一眼,斟酌許久,道:“說起這美人絹,老奴不禁想到了當年它風靡一時的場景,就連西魏的幾位公主亦十分喜愛此絹。”
齊玄宸意外的轉頭看向齊玄宸,總覺得李康年話中有話。
李康年繼續說道:“皇上亦十分欣賞美人絹的工藝,這才保留了一批,今日送來的這一車美人絹,只怕是世上僅存的了,望六皇子和皇子妃能夠珍視。”
他只說齊文帝欣賞美人絹的製作工藝,並未提及齊文帝的舊事,更加沒有提及齊玄宸的生母。
“這是自然,”齊玄宸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知為何,爺昨日聽到小夏子說出‘美人絹’三字,便覺得異常親切,這才特地向父皇索要。”
李康年微微一怔,他不自覺的甩了甩手中的拂塵,道:“許是六皇子與此絹有緣也不一定。”圓滑如故!
齊玄宸縱然想要繼續詢問,卻也知道,必定無法從他嘴裡得知真相。
無奈,只得歇了詢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