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自己把對方當作朋友之後,他們很不適應,亦不明白該如何相處,是以一見面便互相擠兌詆毀。
齊玄宸本就不是冷心冷肺之人,此刻見南夜如此不願開口,他雖然手上力道不曾減輕,心中卻是生出了些許抱歉之意。
若非賀良的怪症與寧老侯爺之死有關,齊玄宸必定不會這般為難南夜。
兩人都在堅持自己的想法。
一個想弄清楚事情真相,一個不想開口提及。
場面僵持了下來。
此時在房裡的影和魏邵二人看著此情此景,並未上前勸說。
魏邵清楚,兩方遲早有人要後退一步,而影卻明白,最終妥協之人必定會是南夜。
南夜自知自己的表現已經引起了齊玄宸的懷疑,以齊玄宸的性子,他就算躲過了今日,也不可能躲一世,除非他以後離齊玄宸遠遠的,否則必然逃脫不了。
然,他無法遠離!
斟酌了許久,他暗自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了決定。
反正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最終終歸是要說的,早說晚說並沒有什麼不同。
只不過,怎麼說卻是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鬆手~我口渴了,喝口茶再說。”
見南夜熄了離開的心思,齊玄宸立即放開了他,“你以為爺很想碰你麼?”邊說還邊嫌棄的拍了拍手掌,似乎手上沾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南夜狂翻白眼,甩袖走進屋子,再度坐回了先前的位置。
屋子裡沒有婢女伺候,自然也就沒人續上熱茶,南夜並不在意,他喝著早就涼掉的茶,頭腦飛速運轉,迅速措詞。
一杯冷茶,愣是被他喝到一滴不剩!
齊玄宸瞟了一眼他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催促道:“茶你也喝了,這回總該想好怎麼說了吧!”
南夜無奈的放下了茶杯,緩緩開口說道:“你先前所說的症狀,我的確清楚一些,只是沒有見過病患,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齊玄宸沒有插嘴,南夜頓了頓,繼續說道:“西魏偏遠地區有一族奇人,據聞其族人口不過數千,卻千古不滅。”
“據傳其族族長有一項能夠抵擋千軍的密技,用此密技便能操控奇蟲。此項密技被稱之為蠱,因此,知道此族的西魏人稱其為蠱族。”
南夜所言,皆是西魏秘聞,就算是西魏人百姓也根本無從得知。
身為大齊人的齊玄宸和影還有魏邵,更是聞所未聞。
先前齊玄宸說起賀良的症狀之時,並未提及賀良,是以魏邵只當他們在說一樁奇事。
此刻聽到南夜的解釋,他立即不解的出聲問道:“方才六皇子所言,與你所說的操控奇蟲有何聯系?”
能夠抵擋千軍的奇蟲,在魏邵看來無非就是毒蟲,可齊玄宸說有怪症之人並非中毒,這樣一來,兩件事應該沒有聯系才是。
南夜猜到了他的想法,唇邊泛起一絲詭異,“奇蟲並非只是毒蟲而已,有很多奇蟲本就是無毒之物。”
“既然無毒,又何來抵擋千軍的威力?”魏邵依舊滿頭霧水。
南夜看了他一眼,“蝨子無毒,卻能將人折磨至夜不能寐,頭癢難耐。水蛭亦無毒,卻能吸允人畜之血。”
不等魏邵開口,他反問道:“若是如同蝨子和水蛭這樣的東西存在於你的身體裡,你將會是何等模樣?”
聽到這話,齊玄宸神色一凜,沉聲問道:“你是說患有此症狀之人,身體裡被人放入了奇蟲?”
“你所說的症狀,的確與蠱族的密技十分相像。”南夜此話尚且留有餘地,畢竟他未曾見過病人,不能確定那人到底是不是中了蠱。
哪怕他心裡清楚,十有八九齊玄宸所說之人就是中了蠱,他也沒有表露出來。
“蠱可有醫治之法?”齊玄宸沉聲問道。
他與南夜一樣,幾乎確定了賀良的確是中了蠱。賀良身上發生的怪事,只有中蠱才能說通。
首先是寧浩鑫,若是賀良只是生病,亦或者是中毒,他不可能連病症都斷不出來。
再者就是寧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