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文氏卻是清楚,沛姨娘沒進王府之間,只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婢女,何來的原本的位置?
她所指的位置是什麼?
文氏沒有發問,她看著沛姨娘纖細的手指,怔怔出神。
一旁偷聽的寧薇更加不明所以,這個沛姨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無緣無故為何要折磨姑姑?難道她是瘋子不成?
“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寧雨秋的死法就由你來決定吧,是淩遲好還是剝皮好,你替我想想,反正不要讓她輕輕鬆鬆的死去就成!”
“她瘋瘋癲癲的,估計就算用盡酷刑也不會感到疼痛,什麼死法對她來說還不是一樣?”
沛姨娘的聲音讓文氏回過神來,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說完此話便看向沛姨娘,等著她答話。
沛姨娘贊同道:“也是,她如今這般模樣的確沒什麼意思!”
她斟酌了片刻,松開文氏的手,在怪石林中踱了幾步,突然腳步一頓,道:“最讓人疼痛的刑罰莫過於心中的折磨,寧雨秋視為生命的三個寶貝兒女,如今一個都沒有了,若是她知道了會怎麼樣?”
“哈~說不準她會真的瘋掉呢!真想看看寧家的女兒真正瘋掉是何模樣!晚些我讓人將解寧雨秋瘋癲之毒的解藥給你,你給她解了毒再好好折騰她!記住不要讓她鑽了空子,折磨完了就立即取她性命!”
沛姨娘語氣中隱隱透著興奮。
怪石後,寧薇瞳孔微縮,看向沛姨娘的眼神寒涼如冰。
沛姨娘似有所感,回過頭來,往寧薇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見一堆亂石靜靜的躺在那一處,沛姨娘無所謂的收回眼神,再次將目光投向文氏。
見文氏點頭應下,沛姨娘又道:“你對王妃積怨那般深厚,為何不想著對付她,倒是最先算計起洪芳芳那個自作聰明的家夥了?”
沛姨娘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笑意,似乎有些嘲弄之意。
文氏清楚,她不是在嘲弄範芳芳,而是在嘲弄渤襄王妃。
話說回來,沛姨娘對渤襄王妃的意見,估摸著不比她小吧!
說到渤襄王妃,文氏神情立即起了變化,眼中飽含怨毒,她咬了咬牙,道:“渤襄王妃最疼愛的無非就是齊昶這個兒子,若是齊昶家宅不寧,想必有得她頭疼的!”
沛姨娘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的確是這樣沒錯,只不過洪芳芳是洪勇的女兒,我勸你還是悠著點。這次我讓琴姨娘的人強行‘請’走了女神醫,依王妃的性子,她心中定然對琴姨娘極為不滿,想必洪芳芳會趁機做點什麼,咱們作壁上觀就是了。”
文氏得意的勾了勾唇角,道:“你說的不錯,她很快就會有所行動了。”
她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一塊松動的石板,足以殺死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只是這回只怕要將女神醫牽涉其中了。”
“哼~不過是個郎中,就算獲罪該治的病也由不得她不治,這些事輪不到咱們來操心。”沛姨娘語氣極為篤定。
文氏低頭淺笑,對她的話極為認同。
而躲在一旁的寧薇卻是面色平靜,仿若此事與她無關一般。
只是她面上雖無比平靜,心中卻是波濤暗湧。高門大院裡的陰私骯髒,寧薇自問也見過不少,可如今聽到文氏和沛姨娘一席話,她還是覺得漲見識了。
這些女子當真是一個比一個惡毒,她才來王府不過幾個時辰,竟然已經被人算計上了!
呵~當真以為她是軟柿子麼?
寧薇嗤笑不已!
見文氏和沛姨娘打算分頭離開,她悄悄的退出怪石林,很快便回到了巧竹身邊。
主僕倆對視一眼,默契的在花園中逗留了片刻,這才神態自若的回到客房。
沒過多久,被洪芳芳訓斥譏諷了一番的琴姨娘,扶著自己的大肚子,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渤襄王妃的院子。
回想著洪芳芳說她身份卑賤,沒資格讓女神醫為她診脈的情形,她氣不打一處來,火氣上湧的她,一氣之下便來找神醫看診了。
這一次,不管用什麼法子,她一定要讓神醫替她診脈。
為此,她還特地帶上了幾名粗壯的婆子,出門之前還特意威脅了婆子一番,讓婆子們勢必要聽她的命令列事!
琴姨娘氣勢洶洶的踏上石板路,邁著大步往寧薇所在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