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齊昶此番惹怒了渤襄王,文氏的心態又變了。
說起來,齊昶還是文氏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原是一家人。然,血脈上的親近並不能決定一切,文氏恨透了渤襄王妃,自然對她的兒女也是恨之入骨。
齊昶倒黴,她心中快慰非常,若是渤襄王再狠狠處置齊昶一番,她就會更加開心了。
就這麼一會子,她的心情變了又變,她看了小廝一眼,問道:“王爺可有處置他?”
小廝搖了搖頭,閉上嘴巴安靜了下來。
……
小廝將文氏領到齊昶的正妻洪芳芳院子裡,躬身退下。
洪芳芳此時坐在正廳裡生悶氣,見文氏過來,立刻將她拉到椅子上坐下。
“你可算是來了,我都等你許久了。”
文氏抬起帕子按了按眉角,道:“這幾日身子不爽利,還望少夫人莫要見怪。”
“你說的哪裡話,咱們向來投契,哪裡用得著說這些。”
洪芳芳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繼而悠悠嘆氣道:“哎~你說昶表哥怎麼這般糊塗啊?這一次父王可是動真火了,這可如何是好?你給我出出主意吧?”
文氏拍了拍她的手背,感嘆道:“軍營重地向來不允許喝酒作樂,二公子這一次許是大意了。”
“只不過,守關的日子苦悶,二公子年級尚輕,偶爾受不住也是正常的。”她促狹一笑,道:“二公子與你自成婚以來便聚少離多,想來他昨晚是想起了你,心中苦悶才會如此!”
洪芳芳臉色漲紅,她低下頭,目光正好停留在自己的小腹處。
想到齊昶那個已有身孕的小妾,洪芳芳眼中閃過嫉妒之色。
文氏看在眼裡,笑了笑,道:“只是王爺眼睛裡揉不得沙子,這一次二公子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是啊~”洪芳芳心疼不已。
文氏用帕子掩住口鼻,笑得歡快,洪芳芳有些不虞,“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她語氣有些沖。
“二公子此番若是受罰,最該高興的人應該是少夫人才對。”文氏笑著回道。
見洪芳芳一頭霧水,文氏壓低聲音提醒道:“你仔細想想,你們夫妻聚少離多,哪有機會…”
文氏指了指洪芳芳的肚子,意思十分明顯。
洪芳芳眼睛一亮,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小腹。
文氏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輕聲嘆了一口氣,喃喃道:“你有福氣,若是他日為夫君生下嫡長子,這輩子就有指望了。不像我,夫君沒了,孩子也沒有,日後無所依歸!”
洪芳芳未曾聽出文氏話裡的愁意,她聽到‘嫡長子’這三個字時,儼然已經走神。
齊昶的小妾肚子裡的還不知道是男是女,此時說嫡長子有些太早了。
文氏將洪芳芳的心不在焉看在眼中,眼中閃過了一絲得意,她繼續說道:“孩子就是女人的一切,若是孩子不好,女人這一生可就…不好說了。”
“你呀~趕緊好好調理身子,抓住此次時機,若是一舉得男,二公子必定寶貝你一輩子!”
安靜了許久,洪芳芳緩緩抬起頭,意味深長的問道:“我是母妃的親侄女,我爹又是父王的得力幹將,你說若是我犯了一些小錯,他們會原諒我麼?”
文氏微微一怔,繼而不明所以的問道:“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犯錯了,為何還要讓旁人知道?”
“你說的不錯!咯咯~”洪芳芳掩帕而笑,眼中卻劃過狠色。
她光顧著想自己的心事,卻不曾注意到文氏此時的神情與她有幾分相似!
至此之後,她們兩默契的轉開話題,再也不提及此事,反倒是說起了府中之人的閑話。
只見,洪芳芳放下茶杯,一臉神秘的湊到文氏耳邊,輕聲對她說道:“昨夜王府裡還出了一件怪事,不知道你聽說沒有?”
聽到這話,文氏立即有了興趣,她收回想要拿茶杯的手,“什麼怪事啊?快給我說說!”
“父王去年新納的那個小妾你見過的對吧?這事就發生在她身上。”
洪芳芳捂著嘴,幸災樂禍的笑個不停。
文氏笑容微滯,她稍稍低下頭,佯裝好奇的問道:“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