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富寶珠此刻還在沒完沒了的自說自話,遲遲不肯睡去,寧薇心中無奈至極!
她就知道留下富寶珠會是個麻煩,果然,這才第一日就耽誤她辦事了。
……
賀府
一個寧家影衛一動不動的趴在房樑上,見文氏躺在床上許久沒有動靜了,他悄無聲息跳下房梁,打算去找些吃食果腹。
正欲跳窗離開,突然聽到門外有響動,那聲音極其細微,若不是影衛一直保持著警覺,定然會注意不到。
聽到聲響後,他立刻停下了跳窗的動作,不急不躁的掩上窗戶,提氣再度躍上房梁。
片刻過後,門縫之中有刀刃伸進來,刀刃緩緩移動,費時良久才將門栓撥開。
隨後,一個黑衣人閃身而入。
寧家影衛心中一喜,難道這是來與文氏接頭之人?
小姐說過,文氏害姑奶奶之舉並不單純,她背後有人指使,看來文氏背後之人要出現了!
這個寧家影衛從進城開始便在監視文氏,為了找出文氏背後之人,他可算是卯足了勁,每日除了文氏睡熟或有別的影衛來替他監視時,他才會離開片刻,解決自己的吃喝拉撒。
然,文氏這些天從來不曾與陌生人接觸,她身邊也沒有可疑之人,背後之人就像不存在一般。
好在寧家影衛相信寧薇不會料錯,且他極有耐心,縱是沒有任何線索,他也依舊盡職的監視著文氏。
此刻見到有人偷偷摸摸潛進文氏的屋子,影衛立即精神抖擻起來,他眯著眼睛,觀察著來人的一舉一動,心中暗暗思索該不該將此人拿下?
從撬門的手法來看,來人不像做慣偷摸之事的人,但他身手矯健,行事較為周全,進門後躲藏了一陣,見沒有任何動靜才再度行動。
他悄悄來到文氏床邊,確定文氏已經睡著了,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
寧家影衛瞳孔微縮,他可不認為小瓷瓶裡裝的會是蜜糖水!這場景怎麼看都像是殺人滅口啊!
難道是文氏背後之人要過河拆橋,半夜派人來毒死她?
這可不行,小姐可是說了,文氏留著還有用,要不是留著有用,她墳頭早就長草了!
再說文氏若是死了,線索豈不是斷了麼?
寧家影衛皺了皺眉,決定救文氏一命。
……
於亦景作風向來正派,他從未做過偷雞摸狗之事,像今日這種深更半夜悄悄潛進別人屋子的事,他想都不曾想過。
要不是對文氏起了殺心,實在容不下文氏,他也不會潛入賀府來給文氏下毒。
說起來,用下毒這種法子對付一個女子,怎麼說都不怎麼光彩,可他不但沒有這種感覺,反倒是心中有些憋屈。
在他看來,像文氏這種人就該拉出去遊街三月,然後押到菜市口砍頭示眾!
於亦景不是沒想過將文氏惡行稟告給渤襄王,讓渤襄王來處置她。可他查探之後才發現,文氏和王府走的很近。
他細細想過之後,便沒有了告狀的打算。
賀良失蹤,文氏在賀府作威作福,這些事傳得沸沸揚揚,賀良是渤襄王麾下大將,他失蹤之後家宅不寧,以渤襄王對他的重視,應當要管一管此事才是。
既然到如今都沒有動靜,說明他根本不想插手此事。
或許,這其中還有別的理由!於亦景眸色暗了暗,伸手拔掉瓶塞。
他手中的小瓷瓶中,裝的是劇毒鶴頂紅,一滴足矣致命。
於亦景伸出手想要捏著文氏的臉頰,想了想又嫌棄的收回手,他左右看了看,隨手拽下床簾銀鈎,俯下身用銀鈎將文氏的嘴唇勾開一條縫。
文氏此時睡得正香,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要喂她喝下劇毒。
銀鈎碰上她的嘴唇,她還無意識的吧唧了兩下嘴巴,若是於亦景將毒藥倒進她嘴裡,只怕她還會主動吞下去!
寧家影衛見狀,連忙躍下房梁,趁於亦景不查,奪過他手中的小瓷瓶。
於亦景反應也不慢,迅速伸手去奪,兩人不發一言,迅速纏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