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人拉扯著一般,疼痛得似乎就要死去。
“呵 ̄”
齊文帝冷笑了一聲,唇角劃出一個薄情的弧度。
“你對宸兒如何,你自己心中清楚,當初你是如何承諾朕的?若不是為了讓宸兒有個明朗的身世,你以為朕會留你到今日?”
辰妃陡然抬起頭,眼神中透著絕望。
她怔怔的盯著齊文帝的面龐,喃喃道:“臣妾以為,皇上遲早會看到臣妾的好,可皇上沒有,從始至終,皇上心中只有她。”
說到這裡,累積多時的淚水從辰妃眼眶中滑落。
她神情急劇變幻,面色猙獰的嘶吼道:“可她不願跟皇上走,不是麼?”
“她心裡根本就沒有皇上,只有臣妾,臣妾願意跟皇上走,皇上去哪裡臣妾都願意,可皇上呢?皇上心中始終沒有臣妾。”
“臣妾恨她?也恨六皇子,臣妾…”
“啪 ̄”齊文帝揚起手,一巴掌打斷了辰妃的話。
他胸口不停的起伏著,微眯的眼眸中,散發出從未有過的危險氣息,如同一隻被惹怒的兇獸,似乎下一秒便要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辰妃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多說一句。
她捂著紅腫不堪的臉,低頭默默抽泣。
齊文帝深吸了幾口氣,努力的平複了心緒。
他撐著胳膊,自行移到軟榻邊上,又自行穿上明黃色的龍紋蟒靴,
平日裡沉穩有力的手,此時卻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穿好之後,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對辰妃說道:“你最好不要再做任何小動作,不然,朕不介意宸兒背個喪母名頭!”
辰妃豁然抬頭之時,齊文帝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片刻後,殿外傳來齊文帝冰冷的聲音。
“辰妃無禮沖撞,禁足半年,宮人遣走一半。”
辰妃聽到這話,神情怔愣,隨後身子一軟,癱倒在軟榻之上。
她眼神空洞的盯著軟榻上矮桌的桌腳,神色恍惚,許久不曾動彈。
辰妃被齊文帝禁足的訊息傳出,後宮背地裡一片沸騰!
大家都在傳,辰妃終於要失寵了,妃嬪們皆塗脂抹粉,期待下一個受寵的是自己。
只不過,這日之後,齊文帝踏足後宮的次數就更少了。
除了與皇後,還有幾個年長的嬪妃品茶下棋,幾乎從未留宿在後宮過。
……
禦書房
齊文帝在房裡踱步許久,終是靜不下心來。
從前的一幕幕,全都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辰妃的寥寥數語,就像是一把開啟記憶閥門的鑰匙。
深藏已久的記憶沖破多年建立起的心牆,來勢洶洶的將齊文帝淹沒。
當年,先皇駕崩,大齊正值紛亂之際,身為太子的齊文帝,順理成章登基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