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往她肚子上瞄了一眼,壓低了嗓音回道:“四皇子妃還請早做打算,今兒個收拾皇上龍案時發現,有張白紙上寫著一個殺字,只怕是與四皇子有關呢!”
他的話模淩兩可,卻還是把寧沛容嚇得不輕。
寧沛容張了張嘴想問清楚,小太監卻是又說話了。
他道:“奴才得了您的好,就再提醒您一句。四皇子三條大罪,條條都是砍頭的大罪,素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皇上有心放四皇子一馬,那也是難上加難的。再說那大理寺牢房條件艱苦,哪裡是四皇子這等矜貴之軀能待的?四皇子妃還是要想辦法助他一把才行!”
小太監眼含深意的看了寧沛容一眼,“宜早不宜遲啊,若是晚了…嘶 ̄”
見寧沛容臉色愈發蒼白,小太監出聲告辭了,“奴才還有要事要辦,就先行告退了。”
寧沛容失魂落魄的揮了揮手,小太監便轉身離去了。
“飄飄…”她無計可施,一把抓住杜飄飄的胳膊,眼神祈求的看著她。
杜飄飄暗自嘆氣,提醒道:“皇子妃莫急,你手中不是還有保命的籌碼麼?”
“籌碼?”寧沛容想了想,眼睛一亮,她蹭地一下站起,“我要進宮見皇上。”
杜飄飄安撫住了寧沛容,兩人等了一陣,小二終於將大夫請了回來。
大夫細細為寧沛容診過脈,立刻出聲道喜:“夫人這是有喜了,恭喜恭喜啊。”
寧沛容聽言,呆呆的愣在了原處。
大夫見狀,又有些擔心的說道:“只不過夫人的胎像不穩,不能過於操勞…”
“胎像不穩?”寧沛容驚喝出聲。
她慌亂的抓緊杜飄飄的手,問向大夫:“那我該怎麼辦?大夫你趕緊給我開藥方,不是有安胎藥嗎?你只管開,不管多苦我都要喝!你一定要幫我保住孩子啊!”
隨後,又是好一陣的安撫,寧沛容才安靜下來。
待喝過安胎藥,寧沛容才讓杜飄飄陪著她,坐著軟轎進了宮。
縱使胎像不穩,她也無法置齊玄瑄於不顧,對她來說,齊玄瑄和孩子一樣重要。
……
禦書房
齊文帝摩挲著手中的免死金牌,回想著多年前的舊事,臉上神情充滿緬懷。
當年,寧韋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騎在馬上,笑容疲憊卻無比爽朗。
他朗聲道:“皇上,末將這次救了你,可有什麼好處?”
當時的齊文帝,看了看自己懷裡抱著的襁褓嬰孩,笑道:“寧侯想要什麼盡管說來,待回到京城,定會兌現承諾。”
寧韋翻身下馬,走到齊文帝面前,十分隨意的伸出手指,點了點嬰孩的圓嘟嘟的小臉,抬頭想了想,道:“前幾月接到家書,昌興媳婦産下男孫。因為你,我趕不及回家抱孫,你得補償於我!”
笑了笑,他又道:“就要你一塊金牌為我長孫護身吧!”
齊文帝與寧韋的交情非同一般,即便那時他們一個是皇帝,一個是侯爺,也還是如尋常友人一般交往。
齊文帝聽了寧韋所言,微微一怔,隨即感慨道:“寧侯不過長我幾歲,如今竟有了長孫,真是可喜可賀啊!”
齊文帝的孩子出生得比較晚,比不上寧韋年紀輕輕便有孫兒。
寧韋笑得格外得意,他朗聲道:“長孫乃浩字輩,我給他取名三石,你覺得如何?”
不等齊文帝應聲,寧韋又興致高昂的說道:“若是再有孫兒,便取名為三火,繼而三金三木。哈哈…不過我還想要幾個孫女,孫女嬌憨,就以草為頭,意在榮盛。”
他指了指路邊盛放的薔薇,道:“薔薇韌性十足,生命頑強且帶銳刺,不容欺淩,我的孫女便以薔薇為名,你說妙是不妙?”
想到這裡,齊文帝緬懷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他記得很清楚,提起子孫的寧侯極為興奮,他滔滔不絕的自說自話良久。
見齊文帝許久不曾說話,他才意猶未盡的問起了齊文帝懷中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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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文帝憶起往昔,想起了寧薇祖父……寶寶們,節日快樂,群麼麼噠!